沈浮声的视线扫了扫她纤瘦的手腕,说:“这些都是你的。”
阮然有些为难地看了看面前那些荤素搭配、营养均衡,分量却是不小的饭菜。
她自己已经是五分饱,本就已经打算放筷了,便说:“吃不完的。”
沈浮声喝了口粥,闲闲道:“劝你还是不要这么说。”
阮然:“?”
下一秒,管家爷爷从厨房里走了出来,手上还抱着一盅汤,摆到阮然的面前,埋怨道:“怎么就吃不完了?那是嫌弃我做的不够好吃了?”
阮然微震,面对着一脸怒容的管家爷爷,立刻解释道:“……不是,很好吃,就是这个分量有点……”
管家爷爷道:“你这么瘦,这点根本都不算什么。年轻人啊,天天净心想着减肥,一点儿都不注意身体……”
顿了顿,又质问道:“还是说,其实就是不想吃我做的呢?”
这双管齐下的,管家爷爷一边发表关于养生的长篇大论,一边道德绑架。阮然有点怵,连忙截住了爷爷的话头,承诺一定会吃干净。
管家爷爷心满意足地离开。阮然抬头,看到沈浮声眼神里带了些不易察觉的笑意。
“是你安排的吧?”阮然静静地问沈浮声。
沈浮声一脸无辜地反问:“我安排什么?”
阮然懒得跟他再斗嘴。
就还是吃掉了那些食物。
胃里撑得沉甸甸的,却带着一种暖热的充实感。
晚上睡觉前,阮然侧躺在床上,望着窗外无垠的夜空。
沈家的老宅在偏郊区一些的地方,因此窗外没有高耸的林立的大厦,夜空尤为辽阔深远。
这天天气晴朗,月明星稀,一轮亮白的银月悬在天际,背景是如墨般的蓝,澄澈而漂亮。
冬天的夜晚不像夏天,没有蛙叫和蝉鸣,如落雪般寂静。
阮然在暖和的被窝里很快闭上眼,陷入了睡眠。
却做了个不太安稳的梦。
梦见外公与外婆去世的时候。
并不熟悉的亲戚帮忙操办的丧事,人来人往。她什么也看不见,独自在灵堂跪着,亲戚们压低嗓音交谈,以为她听不到。
说她克了母亲又克了姥姥和姥爷,命带凶相。
紧接着,几家亲戚又提起她的去向,都不乐意收养,踢皮球似的把她的未来归属推来推去。
她跪在那里,那些话传到耳朵里,像蜿蜒的蛇。
动不了。
最后梦境辗转,竟跳过了灵泉寺的那段时光,好像一下子就回到了阮家,遇到了阮南霆和阮安澜母女。
奇怪的是,这个时候她好像又恢复了视力,梦里,她竟然能看见安澜的笑容。
甜甜地说,姐姐,欢迎你回来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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