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然一顿:“挺好的。”
没再多说,回到卧室,换上睡衣。在舞团已经洗过澡,回来便不用再洗。
阮然简单收拾了一下卧室的杂物,又坐到桌前,打开余轻霜早年的视频。
本是想再多看看揣摩一下,但不知怎么,无论如何也沉不下心思。
想起今天,说阮安澜的舞蹈像余轻霜。
MV里讲了,看过阮安澜作品的李林英也这么说。
便留在阮然心里,怎么也消磨不掉。
阮然记得,在阮安澜刚开始学习舞蹈的时候,是半点也没有余轻霜的影子的。
为什么这一次回国,就有了这么多与母亲风格这么相似的作品。
那种胃部的不适感又微微涌了上来。
算起来,她与阮安澜不和,大概从她回到阮家的第一天就开始了。
一开始,阮然并无意和任何人产生争执,只想安安静静地有一处落脚之地。
即便如此,却还是惹了阮安澜不快。
她一开始不明白为什么,现在想来,她回阮家,可能会被阮然定义为一场侵略,一次掠夺。
十几年来,他们三口之家和和美美,是她突然横插一脚。
而当阮南霆知道两个女儿不和之后,也只会揉着眉心,让她们各退一步。
说是各退一步,阮然作为刚刚加入的人,本就已退到底线。哪里还能再退一步。
那时阮然知道,她在哪里都是多余。
当年母亲去世,被姥姥姥爷接回家那年,自己是多余。
姥姥姥爷相继离开,自己被亲戚们踢皮球似的踢来踢去时,也是多余。
回到阮家后,明明不声不响,却仍然被天天针对,也没有人在乎的时候。她更是多余。
那些过往的时光像黑暗的泥泞,她弥足深陷,艰难想要拔出腿,走上岸。
是以后来,她遇到沈耀,便像抓住稻草般,想从他身上感受到被需要,感受到唯一。
虽然,亦以失败告终。
就在此时,卧室的门突然被敲响。
沈浮声的声音传来:“吃夜宵么?”
阮然定了定神,回答:“你吃吧。”
沈浮声抱怨:“你就让我自己吃。”
阮然有些无奈:“你让安静陪你。”
门口的声音停了。
就当阮然以为沈浮声听取她的建议离开了的时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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