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下一秒,突然有什么扑了上来。
一把撞掉她手里的袖扣。
阮然睁大了眼,没来得及发出任何声音,整个人便被一拽,带到沈浮声怀里。
而那只猫扑了个空,一头撞到纱窗上。一团白乎乎的球转了个圈,七仰八叉地掉在地上,委屈地喵了一声。
阮然惊魂未定,心脏在胸腔里砰砰直跳。一低头,却只看到一只委屈巴巴的小白猫,才缓过神来,松了一口气。
过了两秒。
她突然意识到。
自己此刻在沈浮声的怀里,她的后背紧紧贴着他的前进。
而对方的手半搂着自己的腰,热度隔着布料传到腰际。
下一秒,沈浮声感到怀里原本柔软而微颤的躯体浑身僵硬,一动也不动。
看来是回过神来了。
头顶漆黑的碎发颤动着,露出一点白皙的耳廓微微发红,沈浮声仿佛能透过脑壳看见里面的大脑在如何飞速地转动,以求从他的怀里出来。
沈浮声压了压眼底的笑意,怕把人逼急了,没再调侃,准备放过她。
便松开手,蹲下身,想去捡刚才被猫撞到地上的袖扣。
谁知道,阮然在同一时间也拿定主意,挣开他的手,迅速蹲下身去捡。
两人皆是猝不及防,一蹲下,才意识到对方的动作,又猛一抬头。
离得太近,鼻子便结结实实地撞在一起。
男人高挺的鼻梁撞上她的鼻软骨,阮然轻轻“嘶”了一声。
疼得轻轻闭了闭眼,才又睁开。
……正对上一双深海一般的桃花眸。
充满了促狭的笑意。
“……”
预感到了什么,阮然绝望地闭了闭眼。
果不其然,下一秒,沈浮声慢悠悠的声音落在她的耳边:
“阮小姐。”
“发烧还没好,鼻子又撞坏了。”
“是不是——得对我负责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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负责一事,讨价还价的结果,是阮然留下吃饭。
饭是管家爷爷准备的,不是多么山珍海味,却胜在朴实好味。
而那只始作俑者今天晚上似乎得到了比往常丰盛得多的大餐,蹲在自己的碗前,有滋有味地享受。
阮然瞄了一眼那只猫发黄的耳朵和尾巴尖儿,过了一会,又看一眼。
沈浮声正抬手剥虾,察觉到了阮然的视线,瞥了一眼那只立了大功的小白猫,问:“这么感兴趣?”
阮然问:“他叫什么名字?”
沈浮声说:“安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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