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觅甚至来不及去折一枝新的花枝,就顺从地跟着越棠回宫。
他看着沈觅,什么也没有再说。
梧桐殿中也有一片栽种着桃花,沈觅路上留意了一下。
牵着手一路无言回到梧桐殿中,越棠始终没有松开手。
沈觅看了他一眼,“我只是见一见云霏。”
越棠淡淡问了句,“为什么不让她进宫来?”
沈觅皱了一下眉。
越棠没有再说话。
公主府还是原来的公主府,也是沈觅两世的家。
他如今是大晏的君主,四海之内皆为臣民,权柄至高无上,在这个世界里,沈觅是没有选择的。
若她有选择,他还能留她一辈子在他身边吗?
越棠握着她的手,渐渐交缠成十指相扣,轻笑了一下。
“这次,要走吗?”
话音似乎带着些微讽意。
沈觅皱了皱眉。
她出宫去见一次云霏,是光明正大走正门出去的,还给他留了消息,结果还没说上几句话,他就赶过来。
她重新接触到公主府,意味着她凭着公主府暗卫,能够在他面前有反抗的余地。
沈觅知道,对他来说或许是威胁。
她看到他过来,就知道他害怕、他不安,她也立刻就跟着他回来了。
可是越棠比她想的还要患得患失。
越棠看到沈觅眉眼冰凉,他浑身有些冷。
他声音平静,“你不能和她走。”
沈觅抬眸看他,眼前青年眼眶渐渐泛红。
“你不要我了?”
沈觅沉默了一下,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去安抚他的情绪,反倒是问道:“你想我怎么要?”
她笑了下,“玩物?还是共度一生的心上人?”
沈觅认真询问:“你知道该怎么做一个玩物吗?”
越棠抿紧了唇。
沈觅看着他,没有心软。
“我走不走,是一个玩物该管的吗?”
越棠垂着眸,长睫颤抖。
“我只要你不离开我。”
沈觅伸手抬起他脸颊,直视着他的眼睛。
“你比你说的贪心多了,你是想要我爱你。”
口中说她可以将他当作玩物,其实这正是他所怕的。
沈觅叹了一口气,“可是,小棠,你只会爱人。”
他能够病态到完全不在乎他自己的疼痛和感受,将他的全部都交付给她。
即便是在八年后的如今,他恨着她时,也不曾试图做过任何真正违背她意愿、伤害她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