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抬眸看他,越棠神色还是一如既往冷淡。
沈觅皱了一下眉,她越来越看不懂他的心思。
两只手被他拢在掌心,他的手还是一样冰凉。
可肌肤相接的地方,却有一丝酥痒传开。
沈觅长睫轻轻颤了一下。
越棠最后将镣铐重新扣上她脚踝,就起身离开梧桐殿。
沈觅有些惘然。
垂眸把玩了一会儿镣铐,还没等她想出来什么,殿门就被再次推开。
越棠让人将奏折都搬了过来。
沈觅目瞪口呆。
他今日忽然更为沉默,沈觅做什么都陪着,她在殿中无所事事时,越棠就在一旁批阅奏折。
沈觅坐在他身边,懒散地歪在他身上,捏着他一缕头发在指间缠绕着。
这几乎称得上形影不离。
沈觅见越棠将今日最后几份密函批复完,随即抬手将他脸颊转向自己。
越棠没有反抗,顺着她的力道看过来。
忽然就觉得他有了一些少年时的乖顺。
沈觅心底有些软,松开他的头发,抱住他,软着嗓音,“小棠,能不能不东征啊。”
越棠深深地看着她,低声道:“抱歉。”
沈觅一愣。
天色已经暗下来,越棠陪着她用完晚膳,等到沈觅歇下时,他没有像昨日一样在她床边,而是在窗下的灯台前,借着黯淡的灯光拿着一本书在看。
沈觅皱眉。
这一日,越棠是在盯着她,防着她离开?
沈觅欲言又止,想起越棠那句莫名其妙的抱歉,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胡思乱想。
系统此时不在,沈觅在锦被中摸了摸镣铐上熟悉的花纹,指尖虚虚勾勒着解开需要扣动的机关,又熟悉了几遍,头脑渐渐昏沉起来。
脚踝上的她可以解开,但是手腕上的,她一只手确实解不开。
等过会儿越棠来给她解吧。
手指搭在镣铐上,沈觅安睡过去。
另一边的灯光下,越棠手中的书始终没有翻动一页。
他在发呆。
直到床上沈觅的呼吸渐渐均匀,他才侧过脸颊看了看。
床榻四角的锁链垂在地上,沈觅配合他,这两日在他面前一直被锁着。
可是她随时能离开。
东征是他唯一确定的,能留下她的筹码。
没有东征,这个世界还有什么能留住她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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