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素来起身早,今日越棠没有空闲时间,沈觅想出去半天看看公主府。
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,她是在另一具身体上死而复生。
这样匪夷所思的事,除了越棠,没有人不会惊慌失措。
沈觅不一定要去找云霏,她只想出去看看。
越棠不允许她出皇宫,沈觅和离开梧桐殿一样,寻了一处好爬的墙,屏蔽了附近暗卫感知,避开巡逻的侍卫,直接翻墙出宫。
雍都原本是她的封地,富庶程度几乎堪比丽阳,如今作为大晏的皇都,更是繁华无比。
整座城池的规划都重新定制了格局,沈觅翻墙到一条街道上,站在外面,一时竟也认不出全新的雍都。
索性先随便走一走、问一问路,也刚好可以看看,越棠治下的皇都。
就像是看越棠书房中的书一样,好似一种神秘又新奇的探究。
街道上人来人往,喧哗声响嘈杂又热闹,百姓脸上没有苦色,生活不比之前的雍州差。
或许是因为就在帝王脚下,不用担心战火,民众自然会安乐许多。
沈觅出来前稍微用胭脂水粉改变了面容,让肤色暗淡下来,走在人群中也不用担心有不必要的麻烦。她的目标很明确,直接找到了一间茶楼。
茶楼中说书先生正在评说着时兴的故事,下面仅有几张桌子上空闲着的,男女老少在下面一边听说书,一边聊着闲话。
这种场合最容易听到百姓私下的说法。沈觅挑了一张空着的桌子坐下,小二立即过来送上茶水。
今日台上说的书恰恰是和越棠有关的,从只用半年收复南朝开始,到越棠一步步统一天下,刚刚讲到派遣章韬出海。
这些事迹早就耳熟能详,台下大都听得漫不经心,各自闲聊着。
“今上战无不胜,但凡是我听过的地方,如今都是咱们大晏朝的了。咱们呐,就等着看大晏最后到底能有多大!”
“这仗你是还没打够吗?年年征兵,还让不让人安生下来了。”
有人插了一嘴,“今上年轻气盛,迫切想要建功立业,有些好高骛远了。”
“就是就是,先停几年喘口气不行吗,还有淀绥渠,征调了多少人,劳民伤财的……”
“只会打天下,不会守天下。”
“也不能这样说,有了淀绥渠,咱们以后也方便啊。”
沈觅在一旁听着,系统叹气,“大晏确实经不起折腾了。”
沈觅想了想,“越棠有很多不对的地方。”
扩大版图没有错,修建淀绥渠也没有错,都是能够泽被后世之举。可是本来该用几十年去徐徐图之的事情,他刚登基就去做,不管是对当下百姓的生计,还是对于他自己的统治来说,都不算什么好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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