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再一次认识到,不一样了。
沈觅没等越棠离开,就用力掐了一下掌心,低声道:“好久不见。”
那由她来直接坦诚好了。
越棠停下来,深深看了她一眼。
“沈觅。”
沈觅掐着掌心的软肉,“是我。”
越棠淡淡回了一句:“好久不见。”
说完,越棠直接转过身,朝着寝殿走过去,并不打算再和她多说。
沈觅愣了愣。
“越棠。”
他没有半点惊讶,眼神都没有一丝变化,他早就知道是她。早就认出她了。
可是……越棠为什么是这样的反应。
直接将她关在梧桐殿,见都不见她,明明相认了,他还是不打算和她多说。
沈觅心脏有些闷,她垂眸,掌心被掐地刺痛。
越棠该是什么反应?对她回来欣喜若狂?恨她到恶语相向?
她走之前,对他很不好,又是那样的方式离开。
沈觅长睫颤了颤,她本来就不该抱有,她还能和八年之后的越棠好好说话的想法。
沈觅用力抿了一下唇瓣,垂眸道:“陛下,我有话想要同你商议。”
她特地用了敬称。
越棠身影肉眼可见地顿了一下。
沈觅抬眸看他的背影。
今日她必须先把话说完。
她不再想着,只一次就能拦住越棠,可这回总不能……就这样继续回去被关着。
他没有转身,继续往前走,淡淡道:“进来。”
越棠走向寝殿旁边充当做书房的一个偏殿,他身高腿长,如今也没有等她的意思,沈觅只能走快了一些才跟上他。
偏殿中,一面墙摆满了书,另一面是大大小小的信件密函,一张宽阔的书案摆放在窗边,上面摆放着几摞奏折。
越棠走到另一边的茶室,推开门进去,沈觅没有多看偏殿的陈设,只觉得空荡,看到越棠走远了些,她很快也跟着走进去。
茶室中燃着灯台,越棠坐到茶桌前,对面还有一张椅子。
沈觅自从见到越棠,手指就没松过,她犹豫了一下,就落座到他对面。
桌上一壶冷茶,只剩下一些茶根,沈觅看了一眼四周,没有煮茶的小炉。
越棠淡道:“有话同我讲?”
沈觅回过神,点了一下头。
越棠抬眸看她,神色和面对其他人并无不同,冷淡,阴郁,隐隐带着不耐。
只是他看别人时,几乎没有人敢直视他。
沈觅看着他,全然陌生的越棠。
她压下全身上下的不适,斟酌着字句,道:“听闻,章韬章大人回朝,陛下筹备粮草军备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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