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觅将桃花放在越棠枕边,轻手轻脚地去将他的手放回到锦被之中。
伤的是右手,在床里侧,沈觅小心扶着他的右手手腕,用锦被整个儿盖住。
床边的左手微微向外,大概是施针的时候也用上了左手手臂上的穴位。
沈觅轻轻碰了碰他的手指。
她抬眼去看他的眼睛。
越棠还在昏睡着,丝毫没有要醒过来的征兆。
徐岁在开了房门之后就掩上门,自觉去到院子中继续守着。
没有人。
沈觅轻声道:“小棠。”
没有回答。
“越棠。”
“长雍。”
他唇角还带着一丝血迹,沈觅垂眸,抬手触上他唇角。
手指下是那一点血迹,指腹轻轻在他唇角压下,将血迹从他唇角抹开。
没有将血红干干净净抹去,反而将艳色抹开了些,即便昏睡着,这点艳丽艳色就足够让他有种惊心的冶丽。
沈觅耐心地,轻轻一点点将他唇角血迹擦干净,就好像对待天底下最名贵的珍宝。
知道血迹被彻底擦除,越棠唇角都被摩挲出了淡淡红色。
手指有些痒,又有些麻,移开的那一刻,仿佛告别了什么。
晨间寂静,此时门外已有喧嚣。
沈觅深深凝着他,重新拿起了床头的那枝桃花。
被放下又拿起,桃花有一瓣飘落,落往越棠的眼睛,又沿着肌肤滑下,最后停在他耳边的发间。
沈觅去拾这花瓣,指尖触上他的发丝,柔软地在她指尖之下。
凉如夜色,又柔滑如上好的绸缎。
沈觅指尖点在这瓣桃花上,长睫轻颤。
她在脑海中问了问系统。
“越棠如今的亲密值是多少?”
系统查询了一下,惊呼:“80 !”
沈觅一愣。
片刻后,她轻轻笑了一下。
“挺好的。”
沈觅拈起桃瓣,起身轻轻走往门外,门边的窗台上,放着一个青釉螭耳琵琶尊,只有空空一个瓶子,没有花枝。
沈觅将手中的桃花插进瓶口,定定看了一会儿。
赠以桃花,无愿无求。
只是她想。
门外传来整队的声音。
她手中还有一个桃瓣,沈觅将这小小的一瓣收进袖中的荷包之中,随后深吸了一口气,看向北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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