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前的刺杀仿佛一场儿戏,她连神情都没有变化过一点。
门外守着的黑衣人两柄长刀织就滴水不漏的防守,将正前方的箭矢尽数阻挡下来。
没有人注意到尸体间的这道利刃。
越棠没有动作。
月光下澈,折青居中更明亮了些,光影错乱斑驳,透过松柏的月光被打碎洒在越棠侧脸,辨不清他的神情。
尸体间的那只手轻轻动了一下。
将机关按动到底时,这个无人注意的铁箭就会离弦。
越棠垂下眸,将手放在轮椅两旁,再抬眸时,便直接驱动轮椅到门前。
沈觅被声音吸引了注意,看到越棠,沈觅将茶杯放到一边,皱了一下眉。
“小棠?”
越棠衣衫凌乱,全然不见白日的端正雅致。
沈觅起身走近了一些。
她已经让云霏加了人手护在越棠厢房周围,他怎么出来了?
沈觅还没来得急问出口,便见越棠扶着门扉,将完好的右腿踩在了地上,随即左腿随着落下。
他身子摇晃了一下。
“殿下小心!”
沈觅一愣。
越棠在他身前不到一步,他忽然朝着沈觅倾倒过去,挡在了她身前。
沈觅下意识张开手臂接住他,一道破空之声乍响。
她立即看过去。
远处濒死的死士手臂无力垂下,一道弩箭直直射过来。
又一名黑衣高手出现,重剑往前一拦,弩箭直接被拦住去向,斜擦着剑身没入石阶下的泥土中。
越棠扑在她身前,沈觅立即接稳了他,被忽然而来的冲劲往后带了两步,云霏连忙在沈觅身后扶了一把。
不远处的死士被尽数制住,黑衣卫很快过来清扫院中的尸身。
沈觅抱着越棠,瞬间懵了一下。
越棠这是……
替她挡箭?
沈觅早就习惯北朝时不时的刺杀,她身边的侍卫和高手更是习惯。
越棠还那么小,沈觅根本没想让他接触到北朝的事。
遇到夜袭,越棠在房中睡觉就足够了,反正没人能靠近得了这几间寝室。
小越棠却出来了,还想为她挡箭?
沈觅还没来得及有别的情绪,就见怀中越棠额上出了几滴冷汗。
越棠的腿还没恢复。
沈觅立时将别的事情都丢到一边,直接将越棠抱起来往房中去。
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