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棠眼睛一弯,笑着“嗯”了一声,又小心翼翼道:“殿下,我申时末散学,我……可以过来取一下药包吗?”
许是觉得自己要求太多,越棠声音越来越小,直到最后有些难堪地低下了头。
沈觅好心救下他又请了大夫,就连他昨日失态也不责怪。
已经很好了,他不该继续索取旁的。
越棠低落下来。
可是没有药,他若病情反复,便真的会病倒。
沈觅毫不在意地点头。
“可以啊,你随时都可以过来。”
越棠惊喜地抬眸看她。
沈觅失笑。
越棠小时候也太好懂了。
尽管表情不算丰富,可心里想什么都写在眼睛里。
只是本来想留下越棠的,让他在自己身边也方便护着,出于没有名头,沈觅也只好作罢。
昨日的一场风波,书院中的学子见怪不怪。
过去也不是没见过越棠被同行的南朝人欺负,同一间书斋的不是富贵子弟便是权宦人家,大都装聋作哑明哲保身,今日换成薛二、段英二人不来上课,同窗也只是小范围讨论了下片刻。
看来清晏公主来书院一事暂时还没有传扬开来。
越棠从后门走到后排自己的位置上。
桌面上摆放着半截镇纸,砚台合在桌上,墨迹布满半个桌面,几本书也被撒上了墨汁。
往日见到这副狼藉,越棠只安静地一点点清理干净,这日,他看了一会儿,才着手整理,却也只擦净了一半桌面,随后便捧着沈觅给他的手炉安安静静看书。
余下的便只能等到散学后,他再独自整理。
除此之外,再无异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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尽管是以求学的名义留在书院,但上课沈觅是不可能上课的,读了两辈子书,这一世那么高的自由度,她绝对不可能再去上课了。
越棠一走,沈觅便埋在房中补觉,等到傍晚,申时已过一刻,越棠还迟迟不过来。
沈觅看着窗外暗下来的天色,心里有点忧虑。
越棠总不能接连两日被人欺负吧。
天色越发昏暗,却仍不见人来。
谨慎起见,沈觅还是穿上外衫往外走。
越棠如今性情好、为人也善良,沈觅想一早就防着他长歪。只要能按照现在的样子长大,他怎么也不可能走上前世的路。
出了折青居,沈觅先去南朝人所在的书斋找人。
熹山书院学子皆有自己单人斋舍,晚上可在自己房中温书,食斋就在斋舍旁边,越棠一散学就应当去折青居,之后再去用晚饭直接回斋舍,也省得绕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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