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日子他忙于网罗自己的势力,以至于冯昶将他宣来时,他的第一反应竟是他会因此而问责于他。
正当陶酌风想着一旦冯昶问起该如何回应时,却听他语带笑意地对他说道:“若是父皇没有记错,缜儿对那位关清秋关姑娘,可是一往情深,喜欢得紧。”
他怎的突然问起清秋?
陶酌风眉尖一跳,压低了脑袋:“回父皇,儿臣初回皇都,只想为国、为民、为父皇效力,至于儿女情长……”
“哎,”冯昶大手一挥,笑道,“大丈夫建功立业要得,儿女情长也要得。缜儿也不小了,东宫里还没个女人,你母后泉下有知定会责怪父皇。既然你与那关姑娘知根知底,又对她颇有好感,不如便给她个位份。只是她毕竟没有公主封号,太子妃之位定是给不得。先做个侧妃也是好的。”
“父皇……”
“哎,你先别急着拒绝,”冯昶说罢命人赐座,看他在面前坐下,方才语重心长道,“以她现在的身份定是配不上侧妃之位,但父皇如此安排还有旁的考量。”
说着,他屏退众人,压低了声音:“缜儿有所不知,我祁国的国师早些年前曾有预言,将来会有一身份尊贵的女子出现,杀死宫哲,助父皇夺得大越。今早国师传信回来,说那关姑娘正是预言中的女子,但她眼下身份低微,宫澶也万不可能将她认下,父皇也是不得已,这才出此下策。”
陶酌风垂眼听着,脸上神色如常,心中却分外不快。
虽然他将清秋的身份告知冯昶时便是笃定了他会对此加以利用,好借他的手给清秋报杀母之仇的机会,可听他这样说她,他仍是觉得愤懑难耐。
“父皇,若要实现预言之中关于清秋身份地位的要求,多得是旁的法子,如此仓促赐婚,儿臣只怕……”
“怕什么?”
“父皇恕罪。儿臣这一路西行,全靠清秋姑娘照料。儿臣是怕委屈了她。”
冯昶听罢一愣,随即大笑起来:“缜儿,你可知这太子侧妃的身份,有多少世家大臣的女儿孙女想了又想,盼了又盼,她如今一介布衣,能得此位份已是天大的恩典,你大可不必如此担心。”
“……是,”陶酌风咬牙,“父皇提点的是。”
冯昶这才满意地睨他一眼,稍稍一顿,又像是刚刚想起什么似的,对他道:“既然是纳侧妃,就不必太过兴师动众,过几天选个吉日抬进东宫便是。不过之后,她得去为朕办一件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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