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昶“唰”地攥紧了佛珠,侧目对陶酌风道:“此话当真?”
“千真万确。”
“将那女子带来,”冯昶敛眉,目沉如水望向前方辉煌的宫殿,“朕要亲自见上一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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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越上京,昭王府。
展晟带着云州、宿州和其他西境州道的消息找到宫哲时,他正独自一人坐在清秋房前那棵枯死的老桂树下发怔。
“王爷……”甫一踏进冷清的小院,展晟一眼便看见了宫哲。
这些日子只要在书房中找不到他,十有八/九他都是在这里发呆。
眼下刚刚入春,天气仍清寒得很,他几次劝他进房中坐着,却都被他拒绝。
仿佛这里是他离她最合适的距离,不远也不近,不会远到察觉不到她的气息,也不会近到想起她已经不在他身边的事实。
展晟不敢多言,见他仰头透过枯枝望着天际出神,便站在他身侧,静默。
许久,宫哲开口,声音沙哑,眼底青黑一片,像是几天几夜没合过眼,疲惫道:“何事?”
见他终于肯开口,展晟忙道:“王爷,宿州那边传来消息,并未见到清秋姑娘。”
他胸口一窒,闷得霎时喘不上气来,缓了半晌,又听展晟道:“不过,祁国那边的眼线传回消息,前些日子还在备战的鹰骑,最近似乎安静了许多,看样子,近期战事不会发生。但也说不准是不是疑兵之计,还请王爷定夺。”
又是军报。
宫哲长长望着天幕,许久,无力地站起身来,哑着嗓子抬手一指院门:“走吧,去书房再商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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陶酌风将清秋带到宫中时,冯昶已经等候多时。
待她步履轻盈地走到他身后,大大方方地朝他叩拜,声音轻轻柔柔称他陛下,冯昶这才转过身来。
“平身。抬起头来。”
清秋缓缓起身,仰起脸来朝向他。
只这一眼,冯昶顿时愣在了原地。
眼前的女子眉眼如画,竟与他记忆深处那个半生都无法抹去的倩影如此相似。
只是她眼中清清冷冷,与他印象之中那双总是含羞带怯、柔情似水的眸子全然不同。
可到底,还是太像了。
他盯着她瞧了许久,才终于徐徐开口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