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算回不到从前也罢,就这样过一辈子也好,至少你在我身边……”
他声音压得极低,说罢,听见背后传来一声低低的锦被摩擦声,他方才反应过来,忙回头去看她:“我把你吵醒了?”
这一看,却刚好看见她那微微敞开的衣领之下,皮肤光洁白皙,没有一丝瑕疵。
宫哲一怔。
他分明记得清秋颈后有一朵花形印记。
愣怔一瞬,他猛地反应过来,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提了起来,难以置信地盯着她:“阿灼?”
被他猛然拖出被窝,德阳也愣了一瞬,但见他已然发现,再也没有装下去的必要,便大大方方承认了。
她对他笑,笑得自在洒脱,一根根掰开他僵硬的手指:“这些日子听多了皇叔的话,才知道原来皇叔如此痴情。闹了半天,是我棒打鸳鸯,拆散了皇叔与关姑娘一对璧人。”
他的手指蓦地松开,后退两步,看着她揉了揉被他握到发白的手腕,轻轻巧巧走下床来,为自己倒了杯茶:“几日不能说话,还真是憋闷得很。也不知关姑娘之前是如何熬过去的。”
“她在哪儿?”
德阳拿着茶杯的手一顿,脸上故作轻松的笑意顿时僵住。
半晌,将剩下半杯茶一饮而尽,眸中笑意尽失,只余冰冷:“皇叔既然如此痴心,便自己去找吧。”
说罢放下茶杯便要往外走,却被他攥住手腕扯回跟前,痛心疾首:“你们合起伙来骗我?”
“是皇叔先背弃了对我的承诺。”
她也不知哪来的力气,一把甩开了他的桎梏,宫哲不防,竟被她甩开半步。
“如若不是我扮做她听了皇叔这么多掏心窝子的话,我还真以为皇叔对我情深义重,只是被她欲擒故纵迷惑了心窍。原来一直是我自欺欺人。过去我对皇叔百般依赖,想着皇叔对我也是疼爱至极,定是把我放在心尖上宠着爱着,当做此生唯一。如今看来,也是我自作多情了。”
她语气凉薄,分明说着自怜自艾的话,却让他觉得被人抛弃的人是他。
“阿灼……”
德阳后退一步,嫌恶地避开宫哲递过来的手,抬起清凌凌的眸子看着他:“皇叔,过去是我鬼迷心窍,不知情为何物,对皇叔动了不该动的心思。今后不会再如此了。”
“以前我总觉得自己不够好,既不聪明,也算不得善解人意,身子又差,所以父皇厌弃我,皇叔避而不见我,都是我的错,是我做不到最好,怪不得别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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