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呐,你的孩子。廖三公子说了,只要你乖乖去府衙认罪,这只小猪崽就便宜卖给你了。”
妇人一愣,登时脸上青一阵白一阵:“你,你这是什么意思?!”
清秋抓起小猪崽的一只蹄子,朝她一晃,上面明显有一个针尖大小的红点:“那碗里的血是你和这小猪崽的。你不是要孩子吗?送给你了。”
“你!”妇人一急,气得上前两步,伸手往她脸上抓挠一把,却被她躲了过去,气得妇人直咬牙,可扭头看那孩子一眼,又不肯认输,犟道,“说要滴血认亲的是你,现在拿猪血愚弄人的也是你,我看你跟那贱妇就是一伙儿的!”
听她这么说,廖三公子立马黑了脸,声音一沉:“那按你的意思,小爷我和她也是一伙儿的了?”
“这……”那妇人哑口无言,瞪着眼珠子,半晌,耍赖似的,“我不管!你们得给我个说法!”
“滴血认亲不过是个幌子,我方才只是想看看取血时你的反应,”清秋抱着猪崽,看了廖三公子一眼,“方才我与廖三公子先上二楼商议,将你们二人分置在两间房中,又从他后院里抱了一只小猪崽过来,取了一滴血滴入碗里。去你房中取血时,你的表情先是闪躲、慌张,眼神四处乱看,像是想逃走一样,直到两滴血融在一起,才松了一口气。那时我便确定了,你并非这孩子的母亲。”
“方才这边起争执时我便已经在旁边听着,当时孩子已经哭得几乎昏厥,你却丝毫不见心疼,叫嚷的声音比谁都大,还一直捏着孩子的脚不放。方才借口取血时我掀开襁褓看了一眼,孩子的脚上如今还有明显的指甲印,是你用力掐出来的,所以他才会哭闹不止,想要从母亲的怀里挣脱出来。”
“先前这几个人一直在人群中安安静静的听着,却一言未发,直到一听滴血认亲有了结果,又立刻蹦出来为你做主,底气十足,一看便知是你的同伙。”
清秋说罢,廖三公子冲手下人一点头,手下得了指令,立马将这几个人扭送去了云州官府。
余下那抱着孩子哭得泪眼婆娑的妇人当即就要跪下:“谢谢恩人……”
“快起来,”清秋赶忙去扶,“小事儿,不用谢,赶紧回家吧。三公子能不能送她母子二人一程?我怕那人还有同党。”
“那是自然。”廖三公子说罢,便安排手下人送妇人离去。妇人对着二人又拜了三拜,这才离开。
等到一场闹剧尘埃落定,陶酌风忙到她身边来,好奇道:“刚才你说的滴血认亲我也听过,怎么这人和猪的血……也能相融?”
清秋听了低头吃吃笑出了声:“什么滴血认亲,都是话本子里忽悠人的玩意儿,根本就不靠谱。我这也是小时候在龙泉庵里学的。我们那里不是住了许多没了家人的女孩子吗?就总有一些奇怪的人去认领,说是她们远在他乡的远房亲戚,其实不是想带她们回去当丫鬟使唤,就是想不花钱买个童养媳什么的。这种缺了大德的人,大师父一眼就看得出来,但是总得有个正当的理由阻止他们抢人,这才想出了个滴血认亲的由头。其实只要是血,滴进水里就都会融的。我方才也是早就看出那妇人不对劲,想以此为由诈她一诈罢了。”
他俩这边说着,那头,廖三公子也听了满耳,不禁转头看了清秋一眼:“你早就知道那妇人有同党,还敢这样出头,方才要不是小爷帮忙,你这样揭穿他们,就不怕惹来报复?”
清秋一怔,眨巴了几下眼睛,朝廖三公子微微福身:“多谢三公子出手相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