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祝那晚之后,清秋与陶酌风的关系突飞猛进,俨然一对小夫妻一般。
只不过两人毕竟还未婚娶,也不好在村里大肆宣扬他们的关系,是以村中之人还都当他们是义兄妹。
既然他们两人都名花无主,那便免不了有追求者主动找上门。
这天清秋在院里晾晒新采来的草药,就听见门外传来陶酌风和一个姑娘说话的声音。
“陶哥哥,这鸡蛋你拿好了,我专门给你挑的个儿大的,新鲜的。”
“那可多谢你啦,下次记得还来找我。”
“好,一言为定!”
话音落罢,陶酌风顶着一脑门的汗,一脸喜气地拎着一篮子鸡蛋走了进来。
清秋打他一进门就盯着那篮子鸡蛋。春祝前一日,他答应别的小姑娘一起去篝火席时,也是揣着两颗鸡蛋进家门的。
惯犯了。
“新仇”加“旧账”,清秋又整整一天没搭理他。
陶酌风察觉到她心情不好,到了晚上,便主动把床褥从床上拿下来,搬回到板凳上去——自从两人捅破了那层窗户纸,便一直和衣睡在一张床上的。
清秋靠坐在床头,看着他铺床,半晌,实在看不过眼,终于出声叫住了他。
“床是不大,但睡两个人也足够了,那板凳又硬又凉,睡久了腰怎么受得了?”
陶酌风刚把床褥铺好,闻言一愣,回头看了看她那张窄小的木头床,犹豫了两瞬,又低下头去继续铺床:“还是不了,我晚上睡觉不老实,你腿还有伤,万一碰到就不好了。”
借口,根本就不是因为这个。
“没事儿,我睡里面,碰不到这条腿。”说完,见他只是手上的动作一顿,没有行动,清秋干脆跳下床去,把他的床褥拖到了床上。
陶酌风抢不过她,便只好随她去了。
等两个人僵硬着身子并排躺下,双手局促地交叠在一起,一动也不敢动,直愣愣地盯着头顶那块碎花床帐,半晌,谁也没合眼。
直到夜深了,清秋扭了扭僵直的脖子,小声唤他:“陶酌风,你睡得着吗?”
“……嗯。”
胡说。
察觉到她转过头来看自己,陶酌风慌忙闭上眼睛,装作要睡觉的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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