留下德阳一人怔在原地,眼中泪光烁烁,许久才发出一丝喑哑的:“皇叔……”
……
宫哲回到含光殿时,接风宴已近尾声。
淮胜一袭红衣负手而立,站在殿外等他。
“昭王殿下,”宫哲经过她身侧时,淮胜开口,“姑丈准本宫明日回冯府祭拜姑母,劳烦殿下准备一二。”
宫哲听罢,闷声“嗯”了一声,又往殿中走去。
“对了,上次送本宫去行馆的小侍卫,”淮胜说着,回身看他,“可否再借本宫几日?”
“负责护送使团的神武卫已开赴行馆,没必要找旁人。”
“王爷那些神武卫一个个如同哑巴似的,无趣得很,也就上次那个还有些话说。王爷不会连一个小小侍卫都舍不得吧?”
宫哲蹙眉,正欲拒绝,却忽得想起陶酌风对那条鹰爪项链分外执着。而那项链,正是祁国大将公孙逞的。
也许淮胜执意要陶酌风陪同,是别有用意。
“既然如此,本王明日便去安排,还望公主莫急。”
“那是自然。多谢王爷。”
*
只是还未等宫哲派人去找陶酌风,当天下午,他便先行到了昭王府上。
宫哲被院中的吵闹声惊动时,陶酌风已经押着那青袍道人等候多时了。
“怎么回事?”一看那本该在北府军营中抓鬼的道士被五花大绑着捆来,宫哲当即不悦地沉了脸色。
“王爷,北府军营中根本没有什么厉鬼,是这道士装神弄鬼吓唬人的。”
宫哲一听,眉头锁得更紧。他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说不上尽信,但也不敢笃定军中无鬼,毕竟许多士兵都曾亲眼所见,更何况还有柳家公子的事摆在前面。
“王爷,自从上次轮值遇鬼,卑职便将那鬼出现的地方仔仔细细搜查了一番,竟在附近发现了脚印,且看脚印大小宽窄,应该是个女人的。还有,”陶酌风说着,从怀中抽出一方沾了药渍的手帕,双手捧给宫哲,“这是遇鬼之后,这道士让卑职喝下的汤药,已经交给军医检查过,那些遇鬼次日便高烧不退的士兵,都是因为喝了这道士给的汤药,里面有两味药材,一旦混用便会使人昏沉发热,数日不退。”
宫哲听着,看向一旁的军医,见他点了点头,这才又拧着眉嗅了嗅那方手帕。
“还有那两条遇鬼便萎靡不振的黑狗,也是被这道士喂了药,才会无精打采。这点军医也已查证过。”
听罢,宫哲抬眸看向青袍道人,冷冷道:“他说的,你可认?”
青袍道人虽然被绑得狼狈,头发也被抓的掉下几缕,却丝毫不见慌乱,听宫哲问话,反而神秘地咧嘴笑了。
“王爷,是与不是,今夜随贫道去军营抓鬼,不就都明白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