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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泄过后,宫哲看着遍地狼藉,一边觉得仍有余怒,一边又觉得自己这般失态,都有些不像那个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他了。

甚至他也说不清这怒火究竟是如何而来。

自从将清秋从龙泉庵带至上京,他就清楚地知道自己一直是透过她那张极其相似的脸,坚定地爱着德阳一人。可她今日当真顶着那张脸,如他所愿的变成了德阳那副乖顺听话的模样,他却又觉得索然无味,甚至宁愿她如以前一般,张扬,热烈,如一团烈焰骄阳。

而不是如今这样暮气沉沉。

近来他似乎变得愈发贪心起来,天边有一个得不到却想念的德阳,身边还放着一个触手可及的清秋,一个他不敢碰,一个他可以毫无顾忌地慷慨地给她宠爱。他给一个人的爱可以分作两份,与谁更近便分给谁。

可他却渐渐想要更多,既想要德阳的稚气与柔顺,又想要清秋的活泼与自由。

半晌,房门突然被人“咚咚”两声轻轻敲响。

宫哲敛了敛心中怒火,闷声喝了句:“进。”

房门被缓缓推开,镜心低着脑袋缩着脖子,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,大气也不敢出,放下药碗,又缩着脖子小跑着出去了。

*

次日清晨,迎着凛冬寒风,祁国使团终于抵达上京。

宣平门外,淮胜公主不知何时离开行馆,此刻已与使团汇合,骑着一匹高头大马站在使团最前,红裙猎猎,眉目如画,英姿飒爽,远远看去竟似刚刚得胜归来的将军,率领千军等候君王封赏。

使团之中除了淮胜公主,还有祁国重臣随行,见大越迎接使团的队伍还未来到,重臣心有不满,打马上前到淮胜身后停下,用只有两人能够听清的音量低声道:“殿下千金之躯早早在此等候,大越竟无人相迎,只怕将来也会怠慢了殿下。若殿下不欲与大越结亲,臣等定会向陛下进言……”

“大人的好意,淮胜心领了,”她眉眼淡淡,看不出悲喜,“为了我鹰骑的十万将士与亲属,将来几十年内不必再遭受生离死别之苦,这点委屈还是吃得的。”

重臣听罢,心寒叹息:“若是尉迟老将军未辞官,或是公孙将军还在,何须殿下如此牺牲啊……”

也不知这话是无心还是有意,淮胜听罢眉尖一动,眼中寒气愈盛,少顷,幽幽开口:“不知大人可否听说过,十几年前,国师大人曾为宫哲卜卦三次。”

重臣心惊:“殿下,此事说不得!”

淮胜置若罔闻,继续说道:“第一卦,问大越与祁国之战谁输谁赢,卦签断了。第二卦,问宫哲此人对祁国国势影响几何,卦签又断了。”

“唯有第三卦,问宫哲终将命丧谁手……大人可记得,那一卦的结果如何?”

重臣脸上露出惊恐之色,周身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,张了张嘴,却抖得连一个字都说不清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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