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礼部钱真也来探望王爷,望王爷无恙,早日痊愈!”
“王爷……”
看他们那副争相报名号的样子,要不是有展晟拦着,他们怕是恨不得闯进帐中,到宫哲榻前摸几滴眼泪才罢休,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们老子咽气了。
展晟无奈。他脾气不好,几欲发作,可考虑到主子经此一遭还不知要在上京疗养多久,还得和京官搞好关系,只得硬着头皮劝道:“各位大人,御医说过我家王爷需要静养,各位还是请回吧。大人们的好意,待王爷醒了,小的自会代为转达。”
见人家都这样说了,这群京官也不好继续死皮赖脸的赖着不走,再说他们此番举动也没带着几分真心,说白了,也只是想在皇帝面前表现表现,万一皇帝真看见了他们的真情切意,准了他们接替宫哲的差,也不枉他们离开那温香软玉后宅屋,到这龙沙走一趟。
“既然如此,那我等便不再打扰了,”户部侍郎邱彰抹了抹那并不存在的眼泪,“我等这就回帐替王爷焚香祈福。王爷醒了,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等。”
“好,大人慢走。”
说罢,这群京官一个拉着一个,谁也别想比谁多留一刻,一步三回头的各自回了营帐。
王帐中,天子宫澶站在桌前,听着手下小太监回报的,宫哲帐前那一幕荒唐闹剧。
宫澶今年年逾不惑,与宫哲非一母所出,但许是都继承了先帝的长相,相貌有些相近。只不过他比宫哲年长十来岁,又长居朝堂,看惯了文臣之间的风起云涌明争暗斗,远比久居边关的宫哲所经历的厮杀更加催人老去,因此显得有几分老态。
听罢小太监所言,他不禁怒气上头,“啪”的一声一把捏碎了掌中的茶杯。
“胡闹!我大越的江山社稷,交到这群只知谄媚的小人手中,难怪当年被那蛮夷小国欺压至此!”
一旁的小太监吓得缩了缩脖子,垂首盯着地上茶杯的碎片,心疼的想,这茶杯是江南进献的琉璃盏,对火候要求极高,极难烧制,再加上先前那枚白玉扳指,今儿夜里已经碎掉的两个值钱物件了。
骂过之后,宫澶强压下心头怒火,思考片刻,对那小太监吩咐道:“你,去昭王帐前守着,御医那边有何诊断,及时给朕送来。还有,告诉他们,天亮前务必稳住昭王的伤势。明日一早,拔营,回京。”
驻地条件远比不得上京,加之人多嘈杂,留宫哲在此处休养,只怕对伤势并无益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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