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没走多久,迎面又是一队巡查的卫率。清秋脚步一顿,心中慌乱,眼下前后都有巡查,只要一搜便知她身上没有木牌。可驻地周围是一片平野,她就算躲又能躲到哪去?
慌乱之下,她只好赶忙绕到一顶黑灯瞎火的帐篷后,蹲下身来尽量隐藏,就连气息也放得低缓许多,心中祈祷那两队卫率查得松懈,别把她揪出来。
两边卫率的马靴踏地声愈来愈近,沉重的甲胄发出金属簌簌的响动,清秋的心提到了嗓子眼。
忽得,马靴声停了下来,两队卫率在帐篷的另一侧汇合,紧接着,清秋听到其中一人问:“可有发现什么异常?”
“回禀队正,东侧四顶侍从婢女营帐皆无异常。”
“嗯,西侧也检查完了。再把驻地外围搜查一遍,然后去和南北两侧的岗哨换岗,下半夜我再带人去轮守。”
“是!”
话音一落,几名卫率便错身往营帐外、清秋所在的方向走来。
脚步声越靠越近,清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,指尖开始不由自主的变得冰冷发麻。
清秋知道,若是让人抓住,等待着她的会是怎样的下场——平日私闯围场是重罪,天子巡行时私闯围场是死罪。她这么一个生面孔私自爬上昭王府的马车,女扮男装潜入驻地,卫率见了她这身衣服定然不会直接去找宫哲,而是会找昭王府的下人来辨认,而最有可能的就是宫哲的贴身侍卫展晟。
但展晟早已吩咐过,莫在驻地提及她,自然也不会承认她是宫哲府上的人,不然她为何假扮小厮又没有木牌的事便更难解释清楚。
清秋虽与展晟来往不多,但也知道他是个对宫哲忠心耿耿的人,可对除了宫哲之外的人却冰冷如铁。
他不会保她,更不会给她牵扯到宫哲的机会。
那么最有可能的结果,就是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,由卫率将她这个来历不明的人解决掉。
她该怎么办?
身后卫率的脚步声已然临近,清秋似乎已经听到了腰刀出鞘时冰冷刺耳的摩擦声。
突然,一只微凉的手抓住了她的衣领,一把将她拉进了身后的帐篷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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