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而易举便使人两腿发软,不敢直视。
苏南此刻亦是。
她不知道自己将要面临什么,她只希望宁白当了皇帝后少发些疯,放过文清安。
也放过她。
“苏南恳请皇上彻查科举舞弊案一事,我夫君他……是冤枉的……”
苏南声音发着抖,即使知道这冤案本就是他所为,她也不得不说这些场面话,直接在台阶之下跪了起来,伏在地上行礼。
她求他。
但四周仍是一片寂静,静到苏南只能听到飞雪落在地上的声音。
高高在上俯视着她的人没有说话,也没有任何动作。
苏南无奈,想着文清安还在牢里,只能再求他,声音又大了一点。
“我家夫君当真……当真是被冤枉的,求皇上……放过他吧……”不知为何,越说到后面,苏南越觉得有一股股的寒气直往她心里钻。
不是雪的寒气。
宁白一直不应,没有半点表示,苏南只好再说,甚至一狠心,在落了层薄薄积雪的地上磕了几个响头。
砰砰砰——磕头声是如此清晰,在四下宫殿间不停回响。
苏南的额头慢慢渗血,滴滴血染红了纯白,令人心惊。
可苏南不觉得疼,她甚至都没发现自己额头已经磕出了血。
她的心似崩紧的琴弦,不知什么时候受到刺激就会断裂。
苏南现在只想救出文清安,她自觉欠他太多。
就如老夫人说的那样,文清安待她如此好,她该回报些吧。
这是她该做的,也是必须做的。
白雪漫天卷落,寒风重了些,苏南在这这雪里显得愈发单薄,弱质纤纤,可她还在不停地磕头,一下一下……直到,她听到宁白走下台阶的声音,听到他脚踩积雪的声音。
直到那淡淡的冷香气息变得浓郁,萦绕她周身……
宁白缓缓走下,停在她面前。
有白雾呵出,面前之人弯腰,抬起了她下巴。
苏南身体僵了一下,被迫抬头凝视他。
飞雪飘落间,苏南看到宁白那淡成雪的眸子染了红,一张脸俊美无比,却比雪还要白,还要冷。
苏南的手撑在雪里,极力遏止了自己想要往后退的动作。
“流血了。”他如此道,声音冰冷,听不出任何情绪。
苏南张了张嘴,不知该如何回答。
宁白接着又问了一句:“流血了,阿姐,你不知道吗?”
他指尖似有若无地滑过她脸颊,后停在了苏南额头上的伤口处,他碰了一下,指尖染上了她的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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