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罚我就好,我不能让阿姐受罚,不能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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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面,宁白和苏南过去时,苏知礼和老夫人一席人早已端坐正位,苏黛坐在一旁,低头拿着手帕擦眼睛。
苏南一看便知道她将此事添油加醋一番,心中的怒气不免又上来了。
两人行过礼,宁白沉着一双眼,在被责问此事后,平静地陈述事实,声音冷寒,状作不经意地笑:
“当时,阿姐只是和文府世子说了几句话而已,我们苏家的大小姐苏黛,代表了我们苏府排面的苏家嫡小姐,丝毫不顾礼节脸面,就当着众多贵女公子的面,在花宴上打了阿姐一巴掌。”
说到这,宁白面上还是温和俊美少年郎的模样,只是,他底下牵着苏南的手却无意识攥紧,白皙手背青筋突出,细长而优美的手指近似痉挛。
他遗憾,当时怎么没有杀了她。
只要再多一分,一分力气便好。
苏南吃痛一声,戳了戳宁白手心,宁白眸子一暗,这才松了手劲。
“在春日宴上,在大庭广众下,苏府的大小姐举止粗俗,跋扈嚣张,像疯子一样扇了苏府三小姐一巴掌,我想这件事很快便会传遍京城,到时候,怕是苏府在外的名声都要败光了。”
一说到苏府名声,正坐其上的苏知礼和老夫人皆是脸色一变,相当难看。
两人一看苏南脸上依稀可见的通红巴掌印,便知宁白所言不假,一时两人都没有说话。
他们不是不知道苏黛的性子,也清楚苏黛向来喜欢刁难欺负苏南,若平时在府里,只要不闹出太大动静,他们睁一只眼,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,毕竟王氏娘家在朝堂权势不小,庶女终究要低嫡女一等,但现今这苏黛性子越发嚣张,竟是在国公府的宴席上就敢出手打人,传出去,他们苏家脸面何在,怕是外人会认为他们苏家家风败坏,府内一团糟了。
宁白话落后厅内静了片刻,似是在等正中的老夫人和苏知礼开口,但这两人显然是被宁白说的一番话说动了,还在沉思。
苏黛一看情况有点不对,这恶鬼一般可怕的宁白又三言两语让祖母他们犹豫反悔了,掐她脖子的画面又在脑海浮现,她心中下意识地对宁白恐惧,想要开口将矛头转向苏南时,宁白却是先她一步开口。
“我承认,我是一时冲动想要教训她,我该受罚,我认了,但是,我们苏府这大小姐是不是也该为那一巴掌受罚呢?若是没有,苏家家规何在?以后怕是要被全京城的人耻笑了。”宁白讥讽冷笑,最后一句直戳苏知礼要害。
于是乎,苏知礼许是也厌烦了这些事,他皱着眉头,不耐地拍了一下桌子,呵斥道:“以后你们几个给我注意点!别一天到晚给我在外面胡闹丢人!今日之事,宁白杖责五十,苏黛禁足一个月,好了,都退下吧。”
苏黛一听,仅仅只是禁足而已,不由得意地笑了起来,开始低头侍弄着指甲。
这算什么?阿白杖责五十,苏黛只是禁足?
而一旁的苏南听到却忍不了了,她涨红着脸,声音因为气愤而发着抖;“爹爹!凭什么苏黛只是禁足,而阿白却要被杖责五十?这真的公平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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