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爹爹,我听人说这位柳大人年近花甲,家里早已是妻妾成群。”苏南被气得心口痛,她不想再忍,便直言道,“爹爹的意思是要我嫁给一个六十的老头子做妾吗?这样,苏家就面上有光了吗?”
苏南说得如此直白,似是一点面子都不想给这父亲留,苏知礼的笑一下僵在脸上,顿了会斥道:“放肆!你作为我苏知礼的女儿,怎能如此说话?这位柳大人可是中书令,不过是年纪大了你一些,难道还配不上你?”
“爹爹的意思是还要我对这门亲事感恩戴德吗?”苏南漠然地笑了笑,后直视她父亲的眼睛,说了三个字——
“我不嫁。”
苏知礼第一次见苏南逆他的意,当场拍桌而起,怒斥道:“苏南!爹爹说的话都不听了吗?!爹爹这也是为你好啊,他是当朝一品大臣,如果能结姻亲,对你,对我们苏家都是一件好事!嫁谁不是嫁呢,为何你就一定要忤逆我这父亲?”
苏南情绪本就濒临崩溃,眼下被苏知礼一吼,便也驳斥道:“我不想嫁给一个比我父亲还大十几岁的人啊,爹爹为什么要我去做他的妾呢,娘亲便是小妾,这些年来我和娘亲过得有多痛苦您难道不知道吗?”
提到她母亲,苏南更是心寒气愤,便将心中所想所怨全都说了出来。
“如果这门亲事真如父亲所说这般好,那为什么苏黛不嫁呢?她是苏府的掌上明珠,您舍不得让她受委屈,那我是什么呢,我难道就不是父亲的女儿吗?那柳大人是快六十的人,父亲,您知道我多少岁吗?”
苏南眼眶发红,眼泪却一直忍着未掉,咬牙说着:“我今年十八,父亲。”
她这次并不打算妥协。
在这个家,她已经妥协了太多次,可最后换来的是什么呢。
娘亲如此地爱爹爹,可她得到了什么了呢。
除了这么年的辱骂刁难,一副病弱的身体,娘亲什么都没得到。
娘亲处处为爹爹考虑,可爹爹呢。
他真的有想过他们母女吗。
屋内静得可怕,场面一时难以收拾,苏知礼冷静下来叹了口气,觉此事还需徐徐图之,不应操之过急,便缓了缓语气,想找个时间再谈此事。
“此事爹爹再给你一些考虑的时间,不要意气用事,我乏了,你出去吧。”
苏南也知多说无益,便不作逗留离开了。
她要另想办法。
她绝不可能嫁给那人做小妾。
绝不。
*
而此刻正午时分,骄阳烈日,苏黛正怡然坐在花园凉亭内,纤纤玉指拿起一粒葡萄,得意着看苏南从她们父亲书房气愤而出。
她自然是知道他们在书房里争论了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