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姐刚刚看着阿白是想做什么呢?”
少年直勾勾地盯着她眼睛,纯净的眸子里毫不掩饰地带着一些热烈的渴望,灼热初显。
他又问了句,底下的手轻巧缠住她发丝,而后勾住一同垂落的发带,轻轻一扯——苏南松松绑发的发带被扯下,如云乌发如瀑散在她肩颈。
而她绑发的红色绸带被他握在手心,宁白随即将手悄然背在身后,丝毫没有要还给苏南的意思。
宁白已经记不清,这是第几根从苏南发上扯下的丝带了。
他喜欢收集苏南的一切。
他能收集的一切。
她绑发的发带,她碎了的珠钗,断了的梳子,画废的画,甚至是擦过血的手帕,用剩的唇脂…都被他视若珍宝地藏了起来。
藏在他房间里一个幽暗而隐蔽的角落。
每次,当他在苏南面前懂事地充当一个温顺少年,乖巧弟弟后,他前一刻对她纯澈无邪地笑,扮演她喜欢的弟弟模样,后一刻回到自己房间锁上门时,却会像个扭曲病态的疯子。
他会小心翼翼地拿出他所收集的东西,他阿姐的东西……
他一双手生得也极是好看,修长白皙,骨节分明,像冷玉似白雪,十足的禁欲意味。
但就是这样一双手,当他指尖颤抖着抚摸、摩挲这些属于他阿姐的东西时……仅仅只是触摸,轻轻抚过而已,他便能在这种亵渎的罪恶中得到快|感。
令他疯狂着迷的快|感。
犹如饮鸩止渴,于是越发欲罢不能。
他会抚摸,会近似迷恋地嗅着,直到苏南的气息缠绕他鼻间,直到他眼尾发红,漂亮的桃花眼雾气泛起,一片潮湿时,他会紧紧抱着这些东西,在床上弓着身子,睡过去。
他会做一个接一个的梦。
梦境旖旎而狂乱,缱绻又罪恶……那被汗湿的身体,那浮着薄红的肌肤,苏南眸子的两汪水,还有眼尾那滴欲掉不掉的眼泪,都令宁白清楚地知道,他对苏南,对他阿姐,当他每天看着她时,他究竟在渴望着些什么。
当第一次他抱着这些东西梦到他阿姐时,宁白便意识到,他与阿姐这辈子都不可能分开了。
或者说,在更早些时候,在她牵着他手进了苏府,在他凝视她侧脸,看着那雪里飞舞着的红色发带时,在苏南抱着他哭,眼泪渗进他脖子、渗入他皮肤、融入他血液时,他与阿姐,这辈子都不可能分开了。
不可能了。
他不可能了。
阿姐也不可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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