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是很久没说话,这句话说得干涩哑然,似喇嗓子疼。
简瑶只见过秦濯安一次,当时,他对着沈雯百般讨哄,哪像如今,好似浑身没了活人味。
她有些担忧:“世子,你……”
似猜到她要说什么,秦濯安摇头:“我没事。”
“你是来找夫人的吧?现在她恐怕没法见你了。”秦濯安扯出一抹笑,有气无力。
“我是来见你的。”
秦濯安错愕抬头。
简瑶张了张嘴,有些不忍心,但还是堪声道:“我应该知道世子夫人为何会昏迷。”
秦濯安脸上的神色由死寂,一怔后,瞬间变得激动,他不管不顾地爬起身,许是跪得久了,他踉跄了一下才站稳,他上前抓住简瑶:
“你说什么?!”
啪唧一声。
秦濯安抓住简瑶的手,被裴湛狠狠打落,裴湛冷飕飕地剜了眼他:“注意你的行为举止。”
若不是看在简瑶面上,他只想呸一句——别碰她!
裴湛这一打断,秦濯安终于清醒了些,可依旧冷静不下来。
简瑶看见,他眼睛通红,快要哭了出来,只强忍着:
“瑶姐儿当真知道夫人为何会昏迷?”
简瑶攥了攥裴湛的衣袖,才说:“是那盆花。”
秦濯安怔住,似没懂。
“太子送给世子,却被世子转送给夫人的那盆花!”
简瑶将自己记得的东西,全部告诉了秦濯安。
忽地,秦濯安身子一晃,瘫软在地,他脸上毫无血色,呢喃:“是我害了她……”
一时之间,他顾不得简瑶和裴湛还在,泪如雨下。
简瑶和裴湛对视一眼,却不知该如何安慰。
正如秦濯安所想,若非他将那禁花送给沈雯,沈雯不会将禁花长期放在房中,也就不会落得这般下场。
最终,简瑶还是见到沈雯。
她躺在床榻上,脸色红润,说是昏迷,不若说是睡着了更恰当些。
前前后后不到半个时辰,简瑶就被裴湛带离了镇南侯府。
至于后续,简瑶不知道。
但,镇南侯刚去月余,就传来了沈雯去世的消息。
听闻消息时,简瑶手抖了下,银针扎进手指,疼得她立刻回神,血珠从手指冒了出来。
这般结果,简瑶早就料到。
在沈雯陷入长期昏迷时,就已经是无药可救了。
沈雯丧期,简瑶去了镇南侯府,她看见了沈清山和成了镇南侯的秦濯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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