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简姑娘严重了,青栀姑娘也是关心则乱。”
“简姑娘的为人我们都清楚,女子家不能留疤,我们还要去下一家,就不久留了,简姑娘自便。”
说罢,他拱拱手,带着身后一队官兵告退。
直到凌统领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外,简瑶才彻底松了口气,这一泄气,被刻意忽视的疼痛顿时就漫上来,简瑶双腿发软地倒在地上,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。
急于救人是一回事,可彻底放松后,简瑶不过就是个针扎破手都要拧眉半晌的小姑娘。
这么严重的伤,她还是第一次。
这时候,简瑶才开始后怕,掉着眼泪去想,这伤口会不会留疤?
她抽着鼻子,努力想要镇定下来,藏不住哽咽地吩咐:
“颜青,你去请大夫。”
刚青栀在凌统领面前说了会去请大夫,做戏做全套,简瑶不敢忽视这一点。
颜青低着头,浑身气压甚低,听见简瑶的话,就立刻转身跑开。
简瑶让嬷嬷回去休息。
嬷嬷担忧地看了眼她,知道自己帮不上忙,就忙忙应声回去继续看门。
等没了人,青栀把门一关,擦了两把眼泪,气狠狠地说:
“姑娘日后不可再如此了!”
她又怕又气,哭道:“什么事能有姑娘的身子重要啊!”
青栀无父无母,自幼伺候简瑶,对于她来说,简瑶就是最重要的人,她看不得简瑶有一丝不好。
甚至在心中有些怨怼裴湛,若非他不长眼地逃进来,姑娘何苦哉?
哭了几声,简瑶就有些习惯了这疼痛,她咬牙用药水擦了擦伤口,这一步骤,直疼得她牙齿打颤,她刚要去拿金疮药,就发现手腕处被人握住。
用力之大,简瑶根本挣不开。
她茫然地抬头,就看见裴湛低沉的脸色,不知为何,简瑶觉得这时候的裴湛似压抑着情绪,浑身紧绷,让简瑶莫名噤声。
裴湛一言不发,他沉默地拔开药瓶上的瓶塞,将金疮药细致地倒在女子伤口上。
这过程,他一动不动地看过女子的伤口,从手臂到手腕,长长的一道伤口,不深,但皮肉分开,鲜血不停得涌出来。
女子备的是上好的金疮药,止血效果明显。
伤得不重。
经验丰富的裴湛只看了一眼,就得出了这个结论。
自然,涉世未深的小姑娘,哪怕下定了决心,也不可能对自己下那么大的狠手。
但裴湛的神情没有一丝缓解。
上药过程中,简瑶不由自主咬紧唇瓣,忍着眼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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