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雯从镇南侯府刚赶回来,才下了马车,就被侍郎府的人急匆匆迎进去:
“大姑娘,您可算回来了,夫人哭了近一日了,奴婢们怎么劝都没用啊!”
沈雯脚步不停,径直朝富雅堂走去,闻言,狠狠一拧眉:“少爷呢?”
柳月顿了下,才慢吞吞道:
“少爷被罚跪在祠堂……”
沈雯愣住了。
她站在原地,似确定般又问了一遍:“少爷一直跪在祠堂,没出来?”
见柳月点了头,沈雯才回过神来,遂顿,她摇头有些苦笑,轻声喃呢:
“看来有些难办了……”
不怪沈雯这副反应。
她和沈清山一母同胞,皆是侍郎府嫡出,娘亲成亲一年后就有了她,可却在进府后六年才诞下府中嫡子,没有嫡子前,娘亲在府中的艰辛自不必多说。
也因此,娘亲素来将清山捧在手心,完全可称得上溺爱二字。
清山性子顽劣,却也滑头,嘴巴甚甜,吃些小亏也从不放在心上,格外会讨她和娘亲欢心,是以,沈雯也甚是疼爱这个胞弟。
沈雯太了解沈清山,知晓他不是能吃苦的性子,他怕黑怕疼,往日,即使娘亲只是拿跪祠堂吓唬吓唬他,清山也会牙咧着讨饶。
如今,听柳月言,清山已经在祠堂中跪了一日一夜,居然还没有认错。
刚到富雅堂外,沈雯就听见侍郎夫人的哭声,她脚步一顿,轻轻拧眉。
不论如何,让娘亲如此伤心,便是清山的错了。
沈雯掀开提花珠帘进去,见到她,侍郎夫人刚压抑住的哭声又有些忍不住了,沈雯快步走过去,没有立即安慰侍郎夫人,而是厉声吩咐婢女去打盆热水来。
越得安慰,越哭得厉害,沈雯只拿着浸了热水的帕子,坐在一旁,时而替侍郎夫人擦拭脸颊,其余的话,一概不说。
侍郎夫人的哭声渐渐停了下来,在小辈面前痛哭,让她有些不好意思,但倒底和长女亲近,她没好气地泄了分怨气:
“你同你那弟弟一般,丝毫不心疼为娘!”
沈雯知晓这是气话,左耳进右耳出,见她情绪平静下来,终于可以好好问一下事情原委:
“清山从不会故意惹娘伤心,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?”
这话,沈雯说得很不确定。
她知道的,就是清山为了一个女子,惹得娘亲勃然大怒。
“前些日子,娘亲不是还说,清山近日妥当了许多,连、那些地方都不如何去了?”
说到最后,沈雯顿了下,拧了拧眉。
她说的那些地方,就是一些青楼场所。
女子皆为不齿,但沈雯心中却也清楚,那些男子却总爱去这些地方寻花问柳。
提起此事,侍郎夫人就有些气结,咬牙道:
“那些地方是不去了,却整日都跑去一个叫锦绣阁的地方!”
若不是她察觉到不对劲,细细问了清山身边的小厮,恐怕会一直不知道这件事,原本,侍郎夫人还没当回事。
那锦绣阁的掌柜,再如何也是良家女子,比那些青楼出身的要好上太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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