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面传来一道年轻的男声:“余笙人呢?”
林佳霁猜测这就是那个讨厌的男朋友,情不自禁皱了皱眉,声音却还是如常:“她喝醉了,我们正打算送她回家,你知道她住址吗?可以发过来吗?”
对方:“你们?余笙瞒着我跑去哪里喝酒了?你们都是什么人?”
林佳霁:“……我是她大学同学。”
这是什么审问犯人的态度?
斐格在旁边也听得一清二楚,简短道:“让他发地址。”
对方立刻提高了分贝:“还有男的?什么酒吧,什么样的酒吧,你说清楚。”
这回斐格也皱起了眉。
林佳霁深吸一口气,摆摆手让他别说话,自己则将手指移到挂断键上,陡然加快了语速:“哎呀她手机要没电了,算了算了我带她回去过个夜,你放心吧我一定……”
她挂断了。
然后直接按了关机。
斐格瞥了一眼,笑道:“怎么挂了?”
“把余笙交给他我不放心。这人是个神经病,还喷过我……”林佳霁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,但酒精让反应变得过于迟钝,她居然思索了半天如何找补,最后才意识到最佳方案就是闭上嘴。
好在斐格当下也没多想:“你误会了,我的意思是,怎么不怼他?”
林佳霁又沉默几秒,似乎在分析自己的潜意识:“余笙自己没做决定,我不能替她怼。”
她已经不是什么热血青年了,这种吃力不讨好还容易落个埋怨的事,她是不会干的。
反正路上也找不到别的话题,林佳霁就将余笙的情况说了说,说到最后长叹一声:“真不明白为什么有人非要谈恋爱。”
等这句感慨出了口,她又后知后觉地发现它不合时宜,至少不应该跟一个准恋爱对象说。
出乎意料的是,斐格平淡地接口道:“我也不明白。”
林佳霁愣了愣:“你也这么觉得?”
“现代人多多少少都怀疑过这件事吧?”斐格丝毫不觉得这话题有什么不妥,“已经活得这么这么累了,还要引入一个新的变数,付出时间、金钱、精力、感情,还不一定修成正果。”
“还有可能遇到怪胎。”
“还有可能遇到怪胎。”斐格附和道。附和完了他才顿了顿,反思自己有什么资格骂别人怪胎。
林佳霁:“简直是在买彩票,十有八九打水漂。就算遇到了对的人,还得为了他打乱原本的节奏,翻新生活方式,却不一定比原来快乐……”
该闭嘴了,理智告诉她。
但耳中却还是传入她自己带着醉意的声音:“余笙刚才说每个人都有缺口,我还没找到我的。我是一个零,如果他不能加分,那就是在减分。”
一个零。
斐格的嘴角突然抽筋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