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丁大爷沉沉的面色,老太太抿了抿唇,轻声说道:“这个我自然是知道,只是我对于听听也是真心疼爱,我……”
不等老太太说完,丁大爷抬手制止了母亲,声音越发深沉起来:“可是之前周家的事情,母亲选择了维护丁府,虽说如此选择是人之常情,但是四郎不见得会如此看,儿子不怀疑母亲疼爱听听的心思,只是这里面是不是掺杂了对于秀姐儿的愧疚,是不是还掺杂了夏府的权势,以及四郎供给的银钱,我们都心知肚明,四郎更明白。”
话说一半,丁大爷又是一声长叹:“母亲,听听如今身体内里回春,以后冬日会不会再来滋州都是未知,若是没有她当线来牵着,两府之间的联系,只会越来越弱。”
听丁大爷这样说,老太太又紧紧抿了抿唇,面色也越发的不好看。
见老太太面色不好看,丁大爷无奈的再次叹气道:“儿子不是想责怪母亲,毕竟宗族的事情,与母亲无关,也是这些年我没有约束他们,才会干出这种蠢事儿。
儿子如此说,也只是想提醒母亲一句,自秀姐儿之后,四郎的事情,可以与丁府有关,也可以与丁府无关,但看四郎怎么看,怎么想的。”
老太太心里何尝不明白这一点,只是仗着秀姐儿的死,仗着自己对于夏汀的宠爱,所以对夏四爷越发的苛刻了起来。
如今想想,禁不住一阵阵的后怕。
母子俩的对话,夏汀并不知道,夏四爷大概能猜到,但是他又不关心。
当年发妻的事情,确实是他有愧在心,也有愧于丁府,所以只要丁府不过分,他也可以稍稍纵容着他们。
但是却不能涉及到他的底线。
而他的底线,就是夏汀。
陪着夏汀吃过饭,夏四爷回了自己那边休息。
而夏汀并不急着睡觉,而是让向雪接着给自己念医书。
宝青和宝绿对于很多草药名并不熟悉,让她们念,经常会把草药名念分家,夏汀听了几次之后,实在不习惯,所以最近都让向雪来读。
听了好半天的医书,夏汀又在心里不停的复述,加强记忆,又深刻理解了之后,这才示意向雪,可以收拾着睡下了。
吃过饭,夏汀就简单的洗漱了,冬日天寒,夏汀身体还弱,并不会每天都沐浴。
不需要沐浴的日子,只简单的洗洗就可以睡下了。
第二天,天气不错。
进入二月之后,滋州的天气就越发的好了起来,甚至偶尔的还带着早春的意味。
夏汀还没吃早饭呢,就看到父亲过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