结果就等到祁调他们家,他们家本来就不是一直都在市里住的人家,又是才发家没两年的人家,关系人脉都处于不稳定阶段,况且只是找保姆这样的小事,祁调爸妈便没想着去麻烦别人,选择自己出去找家政公司。
只是去家政公司的路上,他们看到了保姆张贴的传单,两人还戏称这是老天爷在帮他们,要什么就来什么,欢欢喜喜打电话去联系。
保姆本人看着也挺老实本分,说起话来温温柔柔,抱孩子的手法也相当专业,在家看过三四天之后,祁调爸妈便放心的把孩子交给了这个保姆,自个儿出去上班。
结果没想到就出了事。
祁调听警察说完后,整个人都是恍惚的。
案子很简单,只是保姆以前喂安眠药都没出事,这次弄出人命,便被抓进去了。
祁调还去打听了下,判的几年。
那保姆本来就是个寡妇,无儿无女,一人吃饱全家不愁,祁调恨恨的记着他关押的日子。
随后被抓去给他弟弟找小棺材。
在他们老家那块儿,夭折的小孩儿是没有墓碑的,一口小小的棺材装着,就给埋到了地下,可能是某个荒野,可能是某个人迹罕至的森林。
葬在家族里,或者刻碑,会不吉利。
祁调不知道如何不吉利了,在爷爷奶奶闹死闹活不让他弟弟刻碑下葬时,祁调想冲出去,却被他二伯拦着。
他弟弟最终也没有葬在规规矩矩的墓里,他只有一个小小的土堆,在一条潺潺的小溪边。
人迹罕至,杂草丛生。
就好像他短暂的一生,没见过几个人,没哭过几声,无声无息。
那么乖乖巧巧,看见他还会咯咯笑的弟弟,从那一天之后,祁调就再也没见到过。
此后家里的氛围处于低气压中,好长一段时间。
他爸妈终究还是没有离婚。
当初是谁决定的要那个保姆,已经不重要,重要的是,那保姆在家以故意杀人罪被捕,期满释放出来当天,祁调穿着黑色兜帽衣,追到她家门口的小巷子里,将人给打残了。
他出于人性,饶了那保姆一命,可从此往后,那保姆孤身一人,在那个小城市里,苟延残喘。
祁调每年都会回去看一眼,那保姆现下拖着残躯,靠着乞讨为生。居住的地方也没人收拾,变成了一个垃圾场。
他每每看着那保姆,才有感觉自己还活着。
祁调小时候是挺开朗一孩子,只是从小学毕业之后,脸上逐渐没了笑容,高中的时候,更是冷的像个冰棍儿。
校园里的女孩子们追捧着他不近人情的冷峻,在失去小宝之后,就一门心思守着祁调的爸妈却将他的情况看在眼里,急在心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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