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乔这些日子,闲下来就绣两针,权当是打发时间的活动,故而半年才绣得七七八八。蒋乔本打算再在祥龙上面绣上几朵云彩和几位仙人,但没成想丝线也有了问题,一下子叫她没有了心思再绣下去,干脆直接拿出来送给永宣帝才好。
经过一年多的练习,蒋乔的绣技增长了不少,上头那一条龙绣得威风凛凛,算是摆脱了从前丑萌的风格,能叫永宣帝穿在身上了。
“原本臣妾还想着再添上几朵云彩,但因着皇上的话,臣妾以后再给皇上绣一见更好看的。”蒋乔抚摸着自己好容易绣出来的里衣,神色颇为唏嘘。
永宣帝笑了笑,十分郑重地叫何长喜收好了这件祥龙里衣,对着蒋乔低声说道:“爱妃放心,朕一定会好好穿着的。”
蒋乔露齿一笑,欢喜得连眼睛都眯了起来:“那皇上可以定要穿给臣妾看,不许给旁的妃嫔看到。”要不然可就麻烦了。
永宣帝却是误会了蒋乔的想法,以为蒋乔是在吃醋,当下就失笑,再答应了蒋乔。直到蒋乔进屋睡下之后,永宣帝才从永熙宫出来,坐上回建章宫的轿辇。
一阵极为凉爽的晚风吹来,吹拂走蒋乔身上的清淡花香,反而叫永宣帝胸口涌现了几分凉意。
那一小块的凉意,就是方才蒋乔伏在永宣帝胸口哭泣的地方。
“何长喜,你悄悄地去殿中省一趟。”清淡好闻的花香味渐渐消散,永宣帝感受着心口的湿意,觉得心情有些烦躁:“告诉周德海,查一查有谁对着含章殿格外讨好的,将名字给记录下来。今日经手了永熙宫蜡烛和丝线的人,慢慢地找借口给打发去旁的行宫里头。”
何长喜不动声色地应了下来,决心好好告诉周德海看着殿中省——到底是一起进宫服侍的宦官,何长喜还是不愿意见到周德海为了几分虚晃的人情,而丢了官职乃至性命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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蜡烛事件没有传出去半点声响,只是听说有几位皇商进贡的货物品质不过关,被薅去了皇商的职位名头,还被罚了不少的钱财。随后又是有几个宫人当差不小心,一并发落去了皇上极少去行宫。
对这些事情,娴修媛没有半分的反应。
蒋乔也未曾追问永宣帝是否追查出幕后之人,只是每次永宣帝来,都用一种含着些许期待的目光望着永宣帝,叫永宣帝感到一种无处可遁逃的挫败与歉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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