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平跪下,深深磕了一个头:“奴婢谨记薛才人的话,必然会做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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恍惚间哭了许久,蒋乔和常良媛的哭声算是同时减缓了下来。
蒋乔自己先消了声音,随手抹了抹眼泪之后,就用随身带着的帕子细细地给常良媛擦了脸。
见常良媛哭得双眼红肿,但面上神情好了些许,蒋乔就勉强打趣道:“常妹妹可是哭累了?”
“总是哭也不好,如今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,比方才好了不少。”常良媛露出一个极为轻微的笑容:“我父亲和兄长看到我哭总是会心疼。从前我最爱哭着撒娇,故意叫他们心疼来买些女儿家的小东西。现在他们已经去见娘亲了,总不能再哭,叫他们继续担心。”
说罢,常良媛又独自静默了一阵,带着茫然与无助地看着蒋乔:“姐姐,你、你当时是怎么过来的呢?”
“是和你现在差不多的想法,不叫我父亲继续担心。”蒋乔嘴角露出了一抹苦涩:“更重要的是,你要仔细想一想还活着的亲人——你嫂嫂和你侄子也在锦州,你总要振作起来,为失去庇佑的她们着想、打算才是。”
提起自己最喜欢的小侄子,常良媛伤心的神情中带了一点找到支撑的坚毅:“蒋姐姐,你说得对,我要好好活着,好好庇佑嫂嫂她们。”
蒋乔闻言颔了颔首:“你想清楚这一点就好了——我出去着人送膳食进来,你总是要吃饱了肚子,才有精神去做打算。”
见常良媛点头,蒋乔就拍了拍对方的手,转而向东侧殿的门口走去。在门口站定了一会儿,确认常良媛的情绪稳定了下来,蒋乔才唤来清平和清乐:“你家主子饿了一天了,快些进去服侍你家主子用膳吧。”
清平和清乐双双行了一次大礼,谢过蒋乔后就进去服侍常良媛了。
薛意如带着锦瑟进来,面上有些歉疚和欲言又止:“皇上在永宁宫正殿里头等着你呢——等你出来了,我有些话同你说的。”
蒋乔颇感疲倦,对薛意如勉强道:“我知道薛姐姐要说什么——咱们姐妹,不用在意这些。”
“别说了,你累得很,进去用膳歇息吧。”薛意如关切地扶住了蒋乔,亲自扶去了永宁宫正殿。
刚到正殿,永宣帝就焦急地走了出来,从薛意如手中接过蒋乔。
蒋乔面上哭得粉红一片,眼角眉梢仍是悲切之色,让永宣帝当下就是眼中一软。
“明昭容。”永宣帝小心翼翼地握住蒋乔有些微凉的手,呵气似的问道:“可是累着了?”
作者有话要说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