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宣帝就顺着许太后的目光,将眼睛看向端妃。
端妃抿着嘴一笑,又起身向永宣帝行了一礼:“臣妾听闻洪县水灾已平,皇上再无心头之忧患,百姓也不再流离失所,必然会更加拥护皇上。因此,臣妾特地来恭贺皇上。”
永宣帝就想起了蒋乔尚不知晓蒋柯近况的模样,就在心头冷笑一声:许太后和端妃这耳朵可真是顺风耳,今天早上才到的奏折,到下午就被知道了消息。
然而面上对着端妃却是笑得温柔:“爱妃有心了,回头爱妃就去朕的库房里挑一件喜欢的东西吧。”
端妃自然喜出望外,赶紧应下,并向永宣帝道谢。
向端妃笑完,永宣帝就又转头看向许太后:“母后,您实话告诉儿臣,这钦天监总管不会也是来恭贺儿臣这件事情的吧?”
“不过,母后这儿的消息倒是十分灵通。”
许太后喝了口茶,装作没听出永宣帝的言外之意,只是对钦天监总管吩咐道:“皇帝问话了,快将昨日夜里你所看到的天象,都一五一十地告诉皇上。”
钦天监总管已经年过五十,然而仍是精神抖索,上前激动地向永宣帝叩头道:“禀告皇上,微臣两月之前夜观天象,观察到‘荧惑守心’的天象,又见‘月离于毕’的天象。”
“‘荧惑守心’,则预示着天下将发生灾难;而先人曾说‘月离于毕,俾滂沱矣。’果不其然,洪县就发了水灾。”
端妃就说道:“总管当真是厉害。”
钦天监总管也含笑应下了端妃的夸赞。
永宣帝在一旁颇为冷漠地听着钦天监总管的汇报,看见对方一本正经的样子,甚至有些想笑。
于是,永宣帝端起了茶盏,用喝茶来掩饰自己唇边的嘲笑:洪县可是每年夏日必然会下暴雨、发大水的,这钦天监总管活了五十年了,现在才在这马后炮?还说是自己夜观天象观出来的?傻子才信!
永宣帝可望不了,在自己年幼时,钦天监就非说施贵太妃的儿子是紫宸星下凡,是将来必然做帝王的命格,给自己那昏庸好色的亲爹哄得眉开眼笑,差点就要不顾朝臣反对,立了顺王为太子。
自此以后,永宣帝可以说是连钦天监的半个字都不信了。
“那昨日爱卿又观察到了什么天象?”永宣帝含笑问道。
钦天监总管见永宣帝含笑看着自己,就感觉:有戏!太后娘娘交代的任务,就要轻松完成了!
“禀皇上,微臣昨晚夜观天象,看到寒星将毕星撞击,是的毕星靠近月球,破了‘月离于毕,俾滂沱矣。的天象。”钦天监总管认真地回道:“可见这颗寒星,是天佑我大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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