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宣帝则是微微一皱眉:“业精于勤而荒于嬉, 即便在休沐日,朕也不能躲懒在床,以至于荒废政事!”
陈修容难得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,面色讪讪:“臣妾妇人之见,还是皇上勤勉为国。”
“罢了,你也是关心朕。”永宣帝听见小床上酣睡的二皇子哼哼了一声,恐怕吵着小儿子,就暂且歇了话题。
陈修容见永宣帝不欲追究,放下心来,殷殷切切地又服侍永宣帝用了早膳。
为了这次早膳,陈修容可是下足了银子,从大膳房拿了满桌的菜回来,甚至于还有一道在早上显得油腻腻的清蒸鸭条。想着昨晚鲜甜爽口的鲜蔬汤,永宣帝只草草用了一碗赤豆元宵就离开了,徒留陈修容一人在桌前无措。
因着香茵不再放心香卉单独伺候陈修容,怕再出什么幺蛾。今早她第一次用了掌事宫女的权力,强行让香卉暂且停止服侍陈修容,好好反思一番。
所以此时见陈修容因为永宣帝的冷漠而惊慌无措,只有香茵上去柔声安慰:“主子不用担心,皇上不过是因为主子的这次冲动而有些生气。皇上既然没有当场下主子的面子,就是不和主子计较的意思。”只要下次别再犯就行了。
陈修容却是没听出香茵的言下之意,反而眼前一亮,自个儿抓住了虚假的重点:皇上不准备和她计较这事。
那就可以再来一次,反正事不过三,皇上应当也会再不计较一次。而且再看昨晚蒋良媛的举动,不就和苏嫔被苏顺仪抢走皇上后一样的包子反应?能被薅走的宠爱,不薅白不薅嘛。
香茵不知道陈修容决定在危险的边缘再次起舞,看着陈修容点头,还以为陈修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,便一脸老母亲的欣慰:“昨晚的事若是仔细讲来,是主子的不对,奴婢想着等会儿去仓库里挑一套好点的头面,给蒋良媛送过去。”
陈修容赞同地点点头:让牛产奶总得让牛吃草,自己可不会像苏顺仪一般,使劲薅别人宠爱又不给别人好处,小心哪天被反噬。
陈修容丝毫没意识到,自己也是被苏顺仪薅宠爱的一员,每次和苏顺仪拌嘴,实质是自己被苏顺仪薅走的宠爱。
“再挑几匹好看的布料锦缎送过去,记得不要织花锦。”陈修容补充道,想着是一齐把下次的好处给了。又因为先前永宣帝赏给苏顺仪的织花锦,被怜小仪拿来嘲讽苏顺仪浅薄无知,陈修容怕织花锦给了蒋乔,反而起到反作用。
香茵却是想着主子终于会做人了,多给点才能抚平蒋良媛心中的不满。
于是,这主仆二人说了这会子话,表面上达成了共识,心思却往两条完全不同的路上背道而驰,越走越远。
“香卉呢?”陈修容低头用了一勺蛋花粥,忽然想起早起时没见到香卉,就问了这一句。
香茵稳稳一笑:“昨日熬夜伺候主子累了,奴婢瞧着香卉有点染了风寒的样子,就叫她歇着了。”
陈修容想了想,对香茵道:“那便叫香卉好生歇着,若是实在难受,就以我的名义去请太医来。”
宫里太医是给主子们看病的,宫人们若是生了病,是不配太医来看的。陈修容此举,便是格外偏心香卉的意思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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