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鸣心中一跳,但表面上还是维持着镇定,他疑问道,“母后问的是谁?”
徐皇后将他看穿,冷睨他一眼,“你与那个叫阿兆的事情多少人都知道了,你还以为你瞒得住?”
“是乔泠之?”周鸣第一反应就是乔泠之将事情告诉了徐皇后。
徐皇后有些意外,这件事情竟还真是谁都知道而她不知道,她的声音也更凉了几分,“你别管是谁,且将你们干的事情说来听听。”
周鸣将脸撇向一边,显然十分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,且心中已经将乔泠之记恨在了心上。
见他不愿言语,徐皇后也自有办法让他开口,她道,“你若不说,母后只能让阿兆亲口说了。”
这一下便戳中了周鸣的痛处,他情绪起伏了来,语气加重,“母后”
可是在徐皇后眼神淬着冰瞥过来的时候,周鸣想说的话却又突然止住了。
“是你自己去将此事解决了,还是要让母后帮你?”
一下子,从前周鸣不愿意回想起的记忆都如洪水卸闸般倾涌而出,从小到大,只要与他稍微过从亲密的朋友,尤其是女儿家,必然没有什么好下场,这都是拜徐皇后所赐,人人都说他是帝后最疼爱的皇子,他在心内嗤笑,疼爱是疼爱,只是这样的爱经常让他感到窒息。
他的人生中,他的主动权却少之又少。
他也是在许多年后,第一次再违逆徐皇后,他声音格外冷,与他一贯的不着调不符,他道,“你若是动他,儿臣也不会好。”
徐皇后没料到周鸣敢这样威胁她,心里一气,一掌拍在几案上,身边伺候的宫人身子都抖了抖,连忙跪下。
她的眼神在周鸣的身上盯了又盯,周鸣却丝毫不露怯,任由她看。
徐皇后饱含怒气道,“你当真被一个男人所惑?”
她就算不愿意相信自己儿子有龙阳之癖,可眼下周鸣对阿兆的维护,却让她也不得不怀疑,在周延与她说了后,她也当即派了人去查阿兆的身份,发现阿兆是个男乐师,常年出没烟花之地弹奏赚取银钱,而他与周鸣相识,正是因为周鸣亦是烟花柳巷的常客。
至于为何周鸣能瞒住她这许久,恰好也是因为群芳馆这一类的地方替他做了掩护,谁能想到他去烟花之地不是为了女子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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