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你有没有想过,一向谨慎的他,为何这么巧,就让任安发觉了他的行踪?”不知为何,这句话乔泠之脱口而出。
也是,既然姬放曾经派人查过柏松,可一直都不曾查出什么实质性的消息来,可乔泠之只让任安去跟踪,竟没多久就有了消息,这难道不令人起疑吗?
姬放怎么会没有防备呢,他看着乔泠之,“这就得问问夫人了。”
“我?”乔泠之诧异,“难不成他是冲着我来的吗?”
她后知后觉得够厉害,郑夫人请她进去也是故意的吗?可为何那位张妈妈却对他们十分警惕,一副不知情的模样?
“夫人可否与我讲讲你与柏松大师之间的事了?”
这是乔泠之答应过姬放的,现在也是时候了,于是乔泠之开始解释,从她与柏松大师相识起,再到与他在通惠药铺的重逢,还有根据柏松大师所说他与她母亲之间的关系,通通交代了个清楚,这个时候,能多一个值得信任的人与她一起分析想办法,是有必要的。
听完她的一番话,姬放微沉吟片刻,似是在思索着什么,后才道,“其实,昨日我已有所怀疑,所谓郑夫人,也许便是我所说的那位长宁伯爷曾经的心上人。”
乔泠之更是惊愣了片刻,“何处此言?”
她回忆了昨夜郑夫人的容貌,被岁月侵蚀,却不能否认她年轻时的美貌,还有那双眼,她始终觉得熟悉,对了,与乔琬给她送来的那幅徐氏的画像上的那双眼类似,被灰败占据。
宫宴那晚过后,姬放就吩咐了属下,去收集有关于长宁伯与徐氏的任何消息,只要是相关的,都不能错过。
但是姬放并没有着急回答乔泠之,而是道,“今日我们有必要去一趟群芳馆。”
“好。”
尽管乔泠之脑中疑团很多,但是知道姬放带她去群芳馆肯定是有事,遂并不多问,昨夜劳累,又在马车上一路颠簸说了许多话,她靠在姬放的肩上,思索着睡了过去。
今日天气不算好,出门时就阴沉沉的,等他们抵达万佛寺,天空已经飘散起了细雨。
兰山下马车就替她撑好了伞,今日并未将舒云带上,佑安在另一边替姬放打伞。
姬放却直接接过佑安手上的伞,道,“你们二人撑一把。”
说罢,他将乔泠之往自己身旁狠狠一带,二人紧紧偎在一起,而佑安笑嘻嘻走向兰山,道,“给我,我来撑伞。”
今日来的目的,只是想让姬放陪着她单独给母亲上一柱香,她也想告诉母亲,她如今过得还行,等将她的死亡真相弄清楚报了仇,会过得更好。
姬放并未问她一句,只是安静陪在身边,心中虔诚,手持香柱,与乔泠之一同跪在徐氏母亲灵牌前,二人将想说的话都放在了心中。
上完香后,二人又携手在小径上走着,这样的烟雨之中,又是另一番心境。
乔泠之垂头望着沾了雨水的鞋尖,道,“从前,我也喜欢这样,下着毛毛细雨,漫步于小径中,这特别能让我放松,只是,从前无人替我撑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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