兰山这说法,就好似在指责乔泠之这个做妻子的竟然放着丈夫忙碌却丝毫不关心,可乔泠之细想,她确实比以前敷衍太多了,是为什么呢?
最后,乔泠之还是拎着食盒往书房去了。
佑安见她来,忙为她开了门,乔泠之踏进去,看见姬放趴在书桌上,似乎睡着了,就连推门和她的脚步声也不曾撼动他分毫。
这是有多累?
乔泠之心中升起一抹愧疚,对他的关心,似乎真的不够,他一个人在外头撑起了整个相府,而她现在正在他的羽翼之下,虽然是被人强行推进来的,姬放也未必承认,可事实如此。
但她,却因为自己模糊不清的心里的小脾气,将他晾在一旁,似乎是她小心眼了,似乎她的性格发生了变化,多了许多从前不曾有的小瑕疵。
将手中食盒放下,乔泠之轻手轻脚,将一旁的衣袍取下,替姬放搭在肩上,以免着了凉。
姬放身子一动,乔泠之吓得动作都停了,以为姬放醒了,可过了半晌,他又没了动静,她舒口气,还好。
乔泠之出门,将门轻轻合上,嘱咐佑安道,“一会儿相爷醒来,你提醒他吃点东西。”然后离去。
屋内的姬放确实已经醒来,就在乔泠之将衣服盖在他身上的那一刻,他也是真的累了,才会感知不到乔泠之开门进来。
没有安分多久的沈相一党,终于开始行动了,方定州上任刑部侍郎也有一阵子了,前些日子在朝堂之上弹劾荆州节度使以良家女子为饵,结党营私,败坏风气。
恰巧,荆州节度使宋辉,就是他门下之人,宋辉此人刚正不阿,又岂会做出这样的事情?姬放得了消息,自然要为他在其中周旋,他已经称病,连夜往荆州赶了一趟了,睡觉歇息的时间不足两个时辰。
他也没料到乔泠之会过来,她细心的为他盖衣服的小动作将他疲累的心一暖,她对自己到底是何心思呢?有心探究,可是却没有合适的时机,只能暂且放一放,待这件事完,他就问个清楚。
而隔日,乔泠之就收到了来自沈相府,祁山公主的邀贴,她办了个马球会。
祁山公主自嫁入后沈家后,就极少住在周帝赐下的公主府中,同周易夏一般,与公婆一起住,因此,公主府就成为了一个行宴的好地方。
但这次,因办得是马球会,祁山公主将地点定在了城郊的一处别庄中。
姬放太忙,这次的马球会,又是她一人去,但也算不得是一个人,因姬放让赵尽珂陪她一块儿去。
公主的陪嫁别庄自然很大,乔泠之到时,已经有很多的夫人小姐都已经抵达,祁山公主与周易夏正在说话,先不提二人在宫中长大的情分,但是如今方定州与沈相的关系,也值得这二人互相亲近的了。
乔泠之往四周一瞧,不曾见到方定州,他没有陪同周易夏一起来吗?
她上前去行礼,祁山公主多打量了她一会儿,然后让她坐在身旁一同说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