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琬气急,显然没想到她如此不识抬举,“姐姐何必如此瞧不起我,说不准日后,姬相府还要求着我帮忙呢。”
乔泠之看向长宁伯,“伯爷也这样觉得吗?”
她就是想知道,长宁伯心内到底是何滋味,长宁伯从来都是个聪明的人,为何颓废至此的原因她不知道,但是他一定能洞悉如今朝廷局势。
长宁伯现下是彻底没了用膳的胃口,沉声道,“你跟我去书房。”
说罢,长宁伯自去了,乔泠之也起身跟上,乔琬在身后幸灾乐祸,“惹恼了父亲,即便你如今嫁了人,也少不了一顿罚。”
乔泠之脚步不停,装作不曾听见她说话一般离开了,乔琬气得原地咬牙跺脚的,心道,只待下月出嫁,入了皇子府,一切就都好了。
长宁伯的书房里,书反倒是其次,挂的最多的是字画,一派书香气,不闻政务。
见她进门,长宁伯便道,“你如今是半点儿都见不得这个家好了?”
是问责之话,但并没有问责之意。
乔泠之依旧是那句话,“但伯爷瞧着也并不开心。”
长宁伯凝着她,看着她那张像极了她母亲的面庞,眼神越来越深邃,仿佛透过她看见了另一个人,那一抹执着都如此像,像复刻的一般。
“你想说什么?”长久,他才问道。
乔泠之任他打量了半晌,不卑不亢,并无丝毫怯意,“没什么,我简单问一句罢了,伯爷可有我母亲的画像?”
长这么大,她母亲的长相,都是靠别人描述来的,因为关于她母亲的一切都被销毁了,但是,长宁伯处,定然还有。
长宁伯背过身去,“没有。”
“我不信。”
长宁伯似乎叹了口气,“故人已逝。”
“可那是我的母亲。”乔泠之掷地有声。
长宁伯仍然道,“她的东西,我不曾保留分毫,都随她入殓了。”
乔泠之站在原地,看着长宁伯高大但也有些萎缩的背影,眼里攀上红血丝,鼻间翕动,双拳紧握,二人如此僵持,她就知道从长宁伯这里,她探听不到丝毫关于母亲的事情。
五岁前,她没少缠着长宁伯,问着关于她母亲的事情,可他极不耐烦,要么狠声斥责,要么避之不及,后来更是因此将年幼的她罚跪祠堂一天一夜,那时她才三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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