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黎明又问,“徒明打算去哪里上大学?”
“有没有学上还不一定呢。”
“上个大专应该不成问题的,而且你不是想当兵吗,从大学走也会好很多吧。”
想去是想去,但是总归还是担心爷爷,不过张徒明完全没有必要和秦黎明吐露心声,他只是伸手掐上了秦黎明的另一侧脸颊,“你放心,我不管读不读书,当不当兵,都不会出现在你的眼前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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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月,酷暑,又是一年毕业季。
学校在儿童节当天便放了假,为的就是让这帮高三的孩子卸下重担,以一种轻松的姿态去迎接考试。
张徒明一直都没有什么负担,他也是绝对不可能复读的,便托秦黎明把他的书全部卖掉,自己跑回家里睡大觉。
可是回到床上却又有些睡不着,他四肢大开着在床上打了个滚,几乎就要翻到床下,气得又捶了下床,便把骨头撞得生疼,真是一张绝顶烂床。
房间也依旧是小如牢笼,想来他也算是“刑满释放”,能躺在这张床上的时间也不过一个礼拜了。
想到这里,他“腾”地一下坐了起来,当然不是因为不舍,而是因为热与局促而产生的焦躁。
正当他打算出门去遛一遛的时候,听到了钥匙转动房门的声响——秦黎明开完会回来了。
张徒明踢着拖鞋走出卧室,看到秦黎明颇为吃力地抱着一个比他腰身还要壮大的西瓜进了门,外面极热,他的眉毛和发梢都挂着汗珠,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张徒明总觉得他一晒,整张脸反而显得更白了。
张徒明靠着门框看他,看他把又把西瓜颇为吃力地搬进厨房,他也跟着秦黎明进了厨房,秦黎明先是就着水龙头狠狠地洗了把脸,然后也不擦,便取刀开西瓜。
瓜是好瓜,皮薄瓤红,秦黎明扭头冲着张徒明笑了笑,正要把瓜切瓣,张徒明却站直了身体说:“拿勺子吃不是更好?”
“可是只有一把铁勺子。”
“有什么关系?”
秦黎明不和他争辩,笑着点了点头,把瓜抱进客厅,取出勺子递给张徒明,“吃吧。”
张徒明吃了个畅快,吃不下之后便把勺子又给了秦黎明,秦黎明却不接,“你吃吧。”
“怎么,嫌弃我?”
“不是。”秦黎明不好怎么开口,“你不是喜欢和别人用同一套餐具么。”
张徒明冷哼,“亲都亲过了,现在再说这些不可笑吗?”
秦黎明是鸵鸟心态,听了这话便深深地埋下头去,只把勺子牢牢地攥在手心。
张徒明凑近了一点,“干嘛?脸红了?”
秦黎明后退了一点,“没有。”
“你也真有意思。”张徒明抬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,“嘴巴看着不大,还挺好亲的,而且总是脸红,说个话脸红,亲一下也脸红,你真的对男人没感觉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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