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呈故意笑话了他一句:“晚上吓尿了别来找我要抱抱。”
江还越发好奇,跟着他走出没几步远,就被他提醒了两次「做好心理准备」,眼前终于豁然开朗,他盯着眼前……
难以描述的现场,总算是知道为什么要这么说了,乍一眼看去,确实恐怖,但细看之下……
“还挺有意思的。”
这一感叹让正在工作的曹铭猛一个回身:“有意思……”
他连忙轻咳了一声掩饰尴尬:“我不是这个意思。只是,你看这尸体,摆着《圣经》,挂着十字架,姿势也像耶稣受难像,充满了仪式感。
但耶稣于基督教,相当于释迦摩尼于佛教,怎么可能会有人杀了人以后再把尸体摆成佛祖的样子,给他挂上佛珠摆上观音莲台呢?
而且要杀人,总之结果只要死了就好,勒死淹死毒死捅死哪个不是死?
何必专门搞成这么恐怖的样子?摆放十字架和《圣经》,是出于虔诚和祭奠,但这样的杀人手段又十分残忍,这两种做法是完全相悖的,我看……像是一个邪?教头子在通过这种方式巩固教众。”
巷子太窄,几乎连车都开不过去,江还说完小心翼翼地避开满地的血,挤到尸体正对面,几乎就已经是与尸体脸贴脸的程度了。
“你小心点,快过来,这是案发现场,别污染我的证物。”曹铭拼命给应呈使脸色——你他妈上哪弄来的这么一个神经病?
应呈朝他挤眉弄眼——放心。
江还连忙退回应呈身边,丝毫不惧于这血肉模糊的惨象与蚊蝇乱飞的恐怖,他以一种超脱于伦理与现实的角度观察并揣摩着这具尸体,然后冷漠地摇了摇头:“都是疯子。”
“给我说说邪?教头子?”
他又沉思了一会,这才开口:“我也不确定,但根据现场来看,组织者应该是男,四十五岁左右。有教学经验,因为什么原因被剥夺了教学资格,寡言少语。
高傲又自卑,觉得身边人都配不上他,有厌世情绪。身边人对他的印象应该是敦厚老实,甚至会说他是个好心肠的老好人,离异,前妻学历要更低一点,应该有儿女,但跟儿女不会很亲近,应该说他跟谁都不会很亲近。”
曹铭目瞪口呆,在心里下了个横批——“神神道道,江湖骗子”。
只能打了个哈哈,连声夸了两句厉害,江还就笑了:“曹法医不信?”
他一边心里想着老子是讲事实讲证据讲科学的唯物主义无神论者,一边又给足了应呈面子:“信信信,怎么不信?不过你要是能给我解释下你是哪来的这么多判断就更好了。”
“其实我没有正规学习过心理学,所有的研究都是个人的,片面的,就连我给你做的这个侧写也是半吊子水平,听个乐,不能当真。但是……假如面对面,我还是能看出一点东西来的,要不要试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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