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不是腹部没有起伏,几乎要让人以为这是个中式的睡美人。
秦一乐看着看着,联想到她生前的照片上那股沧桑风尘的味道,生生打了个冷颤,后背汗毛倒立,忍不住后退了一步,嘀咕道:“这怎么跟拍鬼片似的,太诡异了吧?”
应呈蹲在地上仔细打量着她脸上温柔娴静恰到好处的妆容,摇了摇头:“我以为我也算是见识过人间三百六十五种死法了,但这种情况,我还真没见识过……”
他还真是第一次见搞得这么……有艺术感的现场。
谢霖也愣了一下:“我记得冯小月是个卖阴的吧?可……白百合,荷花,这都是代表纯洁高雅的花啊?”
为什么单单选这两种花放在一个卖阴女,还是个涉嫌杀人的卖阴女身上?
“我倒是见识过。”曹铭蹲在尸体边上,尽量不破坏这个现场的完整,“有些自杀的,会把生前得不到的东西或者是有纪念意义的东西带走。比如,穿婚纱跳楼的,带着定情信物割腕的,这我都遇到过。
冯小月如果是被迫卖阴,那她如果自杀,想让自己死的时候干干净净,带上这些代表物也是有可能的。但前提是,自杀。”
“那这到底是不是自杀?”
曹铭摇头:“自不自杀呢我现在下不了定论,但是,抛尸是肯定的了。”
不如说在场的谁都能看得出来这是抛尸,可问题就是……抛尸并不是判定自杀还是他杀的依据。
“死因是什么?”
他嘿嘿一笑,搓了搓手,颇为期待:“你猜。”
应呈脑门突突一跳,一股不祥的预感直窜天灵盖,整个人都往后一仰:“不会是……”
“对,毒品过量。跟上一个死者一样,还有,再猜一下从哪注射的。”
“不是常规位置?”
曹铭于是指了指她脚上那双低调而又优雅的白色细高跟:“针眼在脚趾中间,老手。”
秦一乐的第一反应是没想到脚趾缝那位置居然也能扎针,带入想象了一下立刻脚趾抓地:“为什么会注射在脚趾?难道是为了不影响这个现场吗?”
谢霖搓了搓手臂嘀咕了一句:“这么一说变得更诡异了。”
应呈说:“不懂了吧?上瘾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,先是口服和鼻吸,当这种快感已经满足不了了,才会升级成注射,而毒瘾会导致吸毒者的静脉变差,越来越难打,最后发展到只能从脚趾缝里注射,不是资深瘾君子,不会这么干。”
所以,明明没有毒品既往史,却死于注射毒品的马晟,才会显得那么奇怪。
他揉了揉后脑勺「哦」了一声:“我还以为是为了……把针眼藏起来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