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还僵硬又局促地点了点头:“我没有。只是……我脏。”
他很久没洗过澡,更没换过衣服,室外还行,本身车里就被太阳晒成了蒸笼,这车门一关,立刻就弥漫出了一股子酸臭味,让他越发羞赧且失措。
应呈心思没有这么细腻,后知后觉地开了他后座的车窗:“都是大男人,我也未必比你干净,只不过今天例外而已。你要是不舒服,我给你开个窗。”
“例外?应警官今天是打算相亲去吗?”
他笑了:“怎么一个个都说我去相亲,我去上坟不行吗?”
江还没说话,只是双手攥得更紧。
“对了。你是在哪遇到那个女人的,当时是什么情况,给我讲讲。”
他这才抬起头,透过后视镜正好又撞上了应呈的目光,连忙仓皇地低下头去,虽然脏却修长的十指搅在一起,扭头见秦一乐上了车,规规矩矩给自己绑上安全带,紧张的情绪才有所缓解。
“当时……很晚了,我在……翻垃圾桶,那个女孩子跑了过来,还摔了一跤,我没好意思扶她,她就自己爬起来,然后把针筒塞给我,让我报警,说有人死了。”
应呈一边开车,试图从狭窄的小路以及各种违章乱停的车流的双重夹击之下,以一种「上下求索」的姿态,杀出一条血路,一边继续询问。
“当时就你一个人?”
“对。除了她只有我在。”
“针筒的盖帽是你盖的还是她盖的?”
“她给我的时候,就是盖好的。”
“纸巾是你包的还是她给你的时候就包好了?”
“我包的。”
“那这张纸巾是她的还是你的?”
“我的。”
“你哪来的纸,捡的还是别人给的?”
“捡的。”
“哪捡的,捡了一张还是一包?”
“垃圾桶。一包还剩最后一张。”
“为什么要包一张纸?”
“不想弄脏。”
“她手里没拿其他东西?包,手机,什么都没有?”
“没有。除了那支针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