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说这沈临风也是胆大,旁人都说打人不打脸,他倒好,专挑脸打。
“哎哟,陆大学士这脸上的伤是……”郝大人瞧见陆灏轩的时候正在喝茶,也是差点儿没忍住,茶水稍微喷出一些来,强咽下去更是呛了自己两口。
陆灏轩被沈临风下黑手给揍了,这事儿郝大人不是不知道,只不过呢,他也是的的确确打从心里瞧不上陆灏轩这厮,所以干脆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就把这事儿给瞒了下来。
手旁边放的还是沈临风送来的诉状,看是看过了,但是还没想好该如何处理。
陆灏轩表情很难看,一入座,便摔了丫鬟摆到手旁边的杯子,怒气冲冲道,“我这伤是怎么回事,你还好意思假装不知道不成?”
“哎哟,我这确实是不知道啊,那晚沈临风劫了狱,我只听下头的官差说他去砸了一间驿馆,但是后来赔了钱,这驿馆的老板没告他,我也就没多过问了。”
“没告他?他又不是神经病,他莫名其妙砸什么驿馆?你……”陆灏轩一拍桌子,伸手直指郝大人道,“你明知道他劫了狱,劫狱这么大的罪,这几日就任由他沈临风潇洒了?幽州府衙连个屁都不敢放?”
“哎哟哎哟,我的陆大人哟,这劫狱的案子我压着,可完全是为了你着想不是。”
“你还是为我着想?”
“是啊,你好生想想,我若是判了沈临风劫狱,那必然是要点名他劫了谁的狱。”
“当然是劫林静诗的狱了。”安凌君在一旁说道。
“是啊,可问题就是人家林小姐根本没犯什么事儿不是,咱们根本就没有抓人家的道理……”
“偷税漏税还不算犯罪?”安凌君又道。
“算罪,而且算是重中之重的大罪,可是……如今证据不足,咱们又已经借着这个罪名羁押了林老爷,要这么说林小姐也就不能算是主犯了,这是其一,当然,其二还是因为两位羁押从犯之后,还对这林小姐动了刑,要知道这用私刑可是犯了我国律法的大忌,沈临风前几日给我送过来的诉状文书里就带了这验伤的结果,身上十七道明显鞭伤并且伴有小产症状,陆大人,你这罪要真判下来,可也不轻啊。”
“我们只是审犯人。”安凌君义正言辞的说道,但脚步却是明显往陆灏轩身后躲了半步。
“孕妇受审本就是单独的一套体系,何况二位审查嫌犯时,现场并无笔录师爷在,为什么会小产?为什么有十七道鞭伤,每一道是什么原因抽上去的,没有合理的解释,通通算为严刑逼供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凌君……”陆灏轩张口喝住安凌君,手指头点点桌面道,“既然如此,郝大人如此费心的来保我,我倒是很感动呢。”
“陆大人说笑了,下官以后想高升,还得多仰仗秦大人提拔才是。”
“只是,照郝大人这么说的话,本官这顿打算是白挨了他沈临风的了?”
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