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蓉绣道,“二哥向来脾性和善,断是不会参与这般争斗才对。”
“是啊,那傻子,七岁才只到人家肩膀都敢冲上去劝架,若不是我卖了力的将人给扯出来,指不定他还得怎么被当出气筒,白挨这么一顿打。”
苏蓉绣低头,眼底蓄了些难过的眼泪,手指尖拂过眼角,只轻声道了句,“我二哥心地最是好。”
“出这样的事情,谁也没想到。”诸葛公子伸手将自己怀中揣着的手帕推到苏蓉绣面前道,“苏家姐妹四人,你二哥最疼的便是你,回回来幽州都得再拽着我去给他三妹挑礼物,见人就说三妹好,谁家未婚的少爷都得打听着,只要人好家世好的,便想将你撮合去,后来真到你再大些,他又舍不得,只觉着离了姑苏就都太远,后来便只好便宜唐丰。”
“小女子身份卑微,就算要嫁,那也是高攀九郎哥哥了,如何称得上便宜。”
“你二哥当你是宝贝,嫁谁自然都是便宜对方。”
苏蓉绣沉默,一时说不出话来。
诸葛公子道,“苏家的事儿,唐丰也一五一十同我都说了遍,这皇权斗争,我们私下做生意养家糊口的自然也说不上话,只是你二哥为你才做得这般,你若真有良心,便不能这么白白由着他枉死,如今那四王爷背地里还在极力拉拢你大姐,为的就是苏家这笔家财不能落到九王爷手里。”
苏蓉绣皱眉,“四王爷在拉拢大姐?”
“如今苏家实权握在你手里,你又同九王爷走的这般近,九爷现下在朝中正是得势,若能乘胜追击再压些实打实的真金白银,地位一旦坐稳旁人便实难再动得了他。”
“那大姐那边儿?”
“唐丰前些日子入姑苏见过一回贺成章,但如今姑苏换人管辖,几乎已经完全是四王爷手底下的势力,你二哥的死,你大姐该是也听了些风声,现下正怨恨于你,而她与贺公子之间的夫妻情义并非深厚,对方也表示自己无能为力。”
“我,听明白了。”苏蓉绣咬牙,心下再沉重几分道,“多谢诸葛哥哥今日冒着危险前来同我传信。”
“这事儿,单靠你我或是唐丰,根本也无力与人抗衡,九爷如今是我们最大的靠山,到时候你大姐真要与你争这份家财,还得靠他出面处理。”
“我会想办法稳住九爷的。”
“你也别在这里呆太久,下回我会想办法再给你递消息,今日便到这里,你早些回去。”
“对了,还得麻烦诸葛哥哥再帮我一个忙。”苏蓉绣低头,忙从衣襟里掏出自己临出门时从那木盒里拿出来的信件,她双手交给诸葛公子道,“这信纸上的人,对我很重要,但如今我在皇都势单力薄,很多东西没办法自己出门去查,所以................”
诸葛公子伸手接过那纸,拆开后,目光只往下一扫,便挑眉道,“林叶砷?”
“哥哥认得这个人?”
“如何不认得?”再将信纸折好交换给苏蓉绣,诸葛公子道,“一介布衣,一朝高中,摸爬滚打,靠着自身的能耐在朝中杀出一条血路,如今官居左丞相,只比那三朝权臣的沈家沈钰焕矮一个品阶,沈霖你认识吧,他爹是右丞相,这哥们儿,左丞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