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头三把不是让你赢了吗?”
“我赢三把还没输一把出去的钱多呢。”沈霖可怜兮兮的数着自己钱袋里那几个为数不多的铜板,“九爷,上回去姑苏花的银子您能想办法给我报成公款不?”
宁清衍笑,“本王也没钱,找你爹想办法去吧。”
沈霖嘴角一撇,虽是没指望这主子真能给自己分点儿钱花,但听着人这么说,他还是忍不住抱怨道,“瞧您抠的那样儿,昨天花三千两给人姑娘弄只猫儿回来眼睛都不眨,现在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没饭吃,您倒是两手一摆直接说没钱了。”
“我说沈二啊。”一旁赢了钱的公子乐呵呵的将手搭在沈霖肩膀上道,“你怎得跟个大姑娘似得还和人九爷的女人争风吃醋?”
沈霖低头再将自己钱袋里的六个铜板数了一遍,“要是什么好姑娘我也就不说了,就那厮那副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模样,我都怕她以后能找根麻绳把咱们捆一捆全给卖了。”
“这话又从何说起?”
“从何说起?”沈霖冷笑一声,“苏家那案子各位都听说了吧。”
宁清衍仍是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靠在那软榻之上,他并没出面来阻拦不让沈霖继续说下去,苏蓉绣他们家那事儿闹的挺大,别说姑苏那边儿传成了什么模样,甚至连这皇都城内的高官子弟们谁没事儿都会拿出来说一说。
一夜之间遭人寻仇灭门三百多口倒不是什么稀奇事儿,大家更津津乐道的反倒是那苏家三小姐和这九王爷之间情感纠葛。
又是一条街能唱出七八个不同版本的戏本子来,今儿个这家听两段,明儿个那家听两段,咱九爷英明神武自是无人敢说他的不是,只是苦了那苏三小姐,这张嘴里一会儿说她是个蛇蝎心肠,为祸人间的毒妇,那张嘴里一会儿说她是个懦弱无能,将将贴着九王爷才能苟活下一条贱命来下女。
宁清衍不爱出门,哪怕出来一趟也是找个烟花柳巷躺下睡足一整日,到了晚上便是又回了,他自是听不见这些乱七八糟的风言风语,只是苦了那些跟着他办事儿的手足亲信们,这一个个好奇又不敢去问,天天就挠心挠肝的在这儿瞎琢磨,那苏家三小姐究竟是个什么货色?
于是此时众人见沈霖主动提起,自然也是想听,便纷纷停了手去瞧他。
“人江南第一首富,家大业大,刺绣生意遍及全国,每天总库进出的流水都得这个数儿。”沈霖夸张的在袖口子里比了个‘九’字,然后继续道,“若是他家那独子还活着,这家产怎么分自然没的说,可现在偏是只剩了四个女儿,一嫡三庶。”
有人道,“当然是分给嫡女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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