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蓉绣这性情在苏家的四个女儿当中那都最是内敛,平日不言不语,又不爱出门,除了平日里和府上的下人说说话外,来往最紧密的大抵也就是苏暻綉这二哥哥,当然这一切说辞都是出于那九王爷未出现之前。
以往拿这话骂苏蓉绣倒是还得心虚几分,可如今.........
四姨娘怒道,“骚狐媚子你还不认?男人都带回家来了你还好意思堂堂正正坐在这处说自己有娘教?咱家到底是谁教的你?你娘教的?还是你大娘教的?总之我可没教过姑娘家未出阁前去爬别家男人的床,三姐,这总不会是你教的吧。”
“嘿!”白白遭人烧了火,三姨娘正要驳斥,“你骂谁呢?”
苏蓉绣伸手将三姨娘一拦,挑眉那架势竟是颇有几分宁清衍平日里等着瞧好戏的意思,她唇角轻勾倒是半分不生气,眼底闪光的理直气壮接了一句,“这就是四娘教的呀!”
未出阁前爬了主人家的床,不就是骂她自己呢?
苏蓉绣笑道,“四娘忘了吗?蓉绣可还记得呢,那天晚上是娘亲生辰,夜里下了好大的雨,爹爹给娘亲送了一串白玉珍珠,娘亲不太喜欢这些东西,说要留给四娘以后做嫁妆,结果四娘迫不及待想要嫁人,趁着大雨去给爹爹送伞,就把自己送人床上去,倒是把嫁妆都给省了。”
“你.........”四姨娘气急攻心,左右寻着还能往苏蓉绣身上抡的东西,结果找来找去什么顺手的都没找到,只好顺手扔出了那一床被褥道,“你就是存心来气我是吧,当初你娘病重我给你们母女俩接济了多少好处?天大的恩情是还不完了吗?俗话说的好,人为财死鸟为食亡,苏蓉绣你倒是还有脸说我,只有我奔着自己的好再过活吗?你傍上人家九王爷不是在和我做一样的事情吗?”
遭人气的一阵阵直喘粗气,四姨娘那床被褥扔出去也并没有砸到苏蓉绣,被子本身重量就不占优势,往外一抛更是垂直落了地,她只大口大口的重喘道,“小时候知道暻綉未来要做家主,你就跟条小癞皮狗似得直往人身上贴,后来再撞上个有权有势的九王爷也是头也不回的又跟人跑掉,不过倒也是好,不然我看你寻不着靠山,还不知道得巴巴缠着暻綉做出什么伤风败俗的事儿来呢。”
自己挨两句骂倒是无碍,只是说起这二哥,苏蓉绣心里便是不太痛快,皱着眉头正想起身反驳,谁晓得大夫人先是一个巴掌重重的甩到了四姨娘的脸上去。
“啪”的一声脆响,屋子里陡然安静下来。
这一家大小说谁都可以,就是说苏暻綉不行,大夫人沉着脸呵斥四姨娘道,“以后这张嘴就胡说八道的毛病再改不了,我这可不是一个巴掌就能解决的事儿了。”
从四姨娘房内出来时,苏蓉绣心里仍像是悬着什么重物一般觉着有几分窒息,寻着家中宅院大门的一处阴凉地坐着等唐丰,有些没敢再去问二哥的话就只能来问九郎哥哥,苏蓉绣这几日倒像是在躲着。
只是这没什么作用的躲避,也不知道是在躲自己还是在躲苏暻綉。
好在唐丰出来的很快,弯着腰正想钻进马车里避避这大太阳,突然身后伸出来一只小手拽着自己的衣袖,差点儿没把人给吓得脚下一滑直接给摔个跟头。
唐丰回头,“三妹妹?”
二人寻了个僻静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