瓷片砸碎一地不说,那黏糊糊,油滋滋的饭菜还弄脏了地面。
自己撸了袖子收拾干净满地狼藉,在院子里洗了好半天手,去小狗房间里来回确认了三遍,又才无精打采的出门寻人去。
苏蓉绣平日鲜少踏出院门,小狗没事儿就只紧跟着她,那孩子来这苏府时间不长,大部分的人不知道也不认识,所以沿路一连问了好几个附近打扫的丫鬟,大家清一色的全是说没见过这个人。
寻人寻了好一会儿,又正值太阳升起的时候,苏蓉绣走的脚心都开始冒起汗来,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苏暻綉婚事的影响,从昨晚开始整个人就神情恍惚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,分明是出来寻小狗的,可没走两步又开始想二哥。
苏蓉绣抬手使劲砸了砸自己的脑袋,靠着花台边的石椅刚想歇脚,就瞧见前边儿有小厮端着水盆,拿着扫把在往外走。
“三小姐要寻人?这会儿怕是不太方便,四姨娘院里刚处理了一个手脚不干净的奴才呢,前头全是血,您去可别吓着您了还。”
苏蓉绣那副梨花带雨、我见犹怜的小娘子模样尤其招人喜欢,温柔可亲的脾性更是同府上大多数下人交好,要说发脾气吓人反正是吓不住的,不过平日里说话轻声细语,也没多少主人家嚣张跋扈的架势,所以有什么事儿从不需要自己去问,旁的人们也会主动同她讲。
听完小厮好意的提醒后,苏蓉绣也只是好奇的偏了偏头,她问,“手脚不干净的奴才?”
“是呀,说是偷东西被四姨娘撞见,本来都发了慈悲要放过他,谁晓得这小子胆儿肥,大晚上潜进人家四姨娘房里想要将人轻薄后再灭口,这正扒着衣裳呢,扭头就被人给逮了,大半夜的惊动了当家的,气得将这小子裹了草席好一通打。”
苏蓉绣稍稍皱了些眉头,像是嫌弃这般暴力处理的方式,“是吗?昨晚的事儿?我竟是一点儿也不知道。”
“后半夜才开始杖刑的呢,本来打二十棍就成了,可这小子出言不逊,逮着四姨娘骂的那叫一个难听啊,四姨娘哭的肚里的孩子都差点儿没保住,大当家被气的厉害,等这小子被揍的出不了声儿的时候才喊了停,哟,三小姐快躲开些,里头抬尸体出来了,您快闭眼,别吓着您。”
苏蓉绣被小厮扶着胳膊往后推了推,不好直接拿手来捂眼睛所以人家是伸袖子来挡的,苏蓉绣本也是下意识的想要避开,她最是害怕瞧这些血糊糊的东西,只是侧头的那一瞬间许是什么定下的缘分,那破草席下盖着的尸身就这么将将滑出一截小臂来,鲜血在阳光下猛的刺痛了自己双眼。
脑子再次‘轰隆’一声传来巨响。
“等一下。”苏蓉绣喊出这三个字的时候,声线破音破到不像话。
平日里轻柔温婉的三小姐,说话嗓音绝不会压着人一头,突然用尽全力喊出这么一声来,也是吓得周边好几个小厮纷纷挺住了脚朝她望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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