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服男子还在扯着嗓子大声喊着。
他不过一介普通商人, 又没有武功,遇着这样的场面自然是比谁人都还要更加惊慌几分。
方才是想过要去保护宋瑾修的,可抬眼看见宋承治手里拿着那把明晃晃的匕首, 这人就恨不得把自己钻到桌子底下去牢牢藏起来。
早前为了掩人耳目的谈下这桩生意,宋承治已经将厢房外的人全部都赶到了一楼。
所以现下门外是没有人能立刻冲进来保护宋瑾修的。
但是他也知道, 这样安宁的时候持续不了太长时间,动静一旦传出去,很快就有人会冲上来。
所以能留给他动手的时间其实并不算多。
宋瑾修起身往后退了几步,他侧身一躲,正好是擦着边儿的闪过了那朝自己正面飞来的木桌。
桌子砸中门板, 只听得‘砰’一声巨响,震的那门框上似乎都有木屑子稀稀拉拉的在往下掉落。
宋承治眼里的杀意很重。
冲动只是一瞬,但是他也很快冷静下来。
如今既然已经走了这一步,那自然没有回旋的余地,宋瑾修今天必须死在这里,但是他的死法,却也许还能再有些其他说头。
在荆州待满已有足足三个整月,这段时间宋承治与这陈大人,陆大人等好几位手握重权的朝臣来往都颇为密切。
他自是认为在利益面前,所有人都要俯首称臣的,至少秦君恩和宋承治两个人只要死在荆州,那么剩下的话,不就任由他随口去说了吗。
不管他们是路遇山贼,运气不好没了命,还是马车在悬崖边脱缰侧翻,连人带马尸首全无,这些都是可以的。
于是想到这里,宋承治心头突起的杀心,便更为加重了几分。
他扑身而上,只一把抓住宋瑾修的左臂,抬起自己的右手就要狠狠将匕首扎下去。
却又在那时候看见那叔叔不紧不慢,抬手一挡,腕臂微折,手上一个巧劲儿拍出来,宋承治手中的匕首竟是就这样轻轻松松被人打落在地。
“保护王爷,保护王爷。”
华服男子还在大声尖叫。
说实话与人交手的当下,宋承治是不敢信的,毕竟在他记忆中的宋瑾修,分明是个喝口热茶都要提前缓上三口气儿的病人,他怎么能,又怎么会可能有能力反击自己呢?
只在这个惊讶的当下,宋瑾修便立即欺身而上,他步步逼出之时,还不忘抬腿一脚再把那躲在另一张桌子底下的华服男子,往更深处给踹去了些。
本是吃了娘胎里早产的亏,宋瑾修能活下命来已是不易,于是在早五岁之时便有用心练习武术,借以强身健体。
虽是常常生病的毛病并未多有改善,但是一般的小毛贼在他手下却也走不过三招。
本以为能一招制敌,结果自己反倒被压制下来,宋承治自是惊讶过多,惊吓也过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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