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瑾修还记得,他深深记得对方那个嫌恶、惊恐、又逃避的眼神。
那也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,他明白,原来这世间不是每一个人,因为他出身尊贵,就心甘情愿的会来关心他,照顾他。
原来这世间所有的好,都是分了真心和假意。
秦君恩那时还不明白他要说些什么,只听完后,心下觉得不太乐意,便故意生了气,而后轻轻将手给他甩开。
“你说这话来干什么,故意气我?想来若不是别人让位,我还没了跟你的机会?”
宋瑾修笑的略显疲累,他摇摇头道,“不是。”
秦君恩又问,“那你与我讲这个,是什么意思?”
宋瑾修道,“本王与她并无男女之情,只是如今想来,觉得有几分感慨。”
“你感慨什么?”
“感慨这世间,竟是还有你这般不嫌弃的本王,真心实意照顾本王的女子。”
“这有什么好嫌弃的,不就是一口血,你又不是故意要吐我身上,再说人好生生的,谁希望自己有病有灾,谁不希望自己健健康康,活蹦乱跳,谁见着都是高兴的,喜欢的?”
大义凛然的说完这番,而后又想起什么,秦君恩便突然抬头起来问。
“不过那姑娘人呢?”
宋瑾修说,“她入宫第一日,连杯热茶都没能喝上,便被本王给送回去了。”
听到这里,心里才算高兴了起来,秦君恩‘噗嗤’一下笑出了声,她问。
“是哪家的姑娘,连咱们晋王都瞧不上?”
宋瑾修只自嘲笑道,“是高丞相家的长女,叫什么名字,本王自是不记得了。”
秦君恩一怔,她问,“高丞相的长女?高家小姐?”
是宋承治后来娶了的那位?
宋瑾修轻轻点头,道一句,“是她。”
秦君恩不再言语,只在心里琢磨着,这女人倒是跟自己一般眼瞎,放着天底下那么多的好男人不要,偏是瞧上了宋承治那么个混账玩意儿。
“罢了罢了,瞎了眼的始终是要瞎的,她嫌你便嫌你,我不嫌你就好。”
说完像是不解气,秦君恩又故意凑到宋瑾修的耳朵边上说。
“再说错过你,她还不知道得倒多大的霉呢,我悄悄同你讲,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。”
本是不该拿人家的痛处来开脱,但是听了宋瑾修的话,秦君恩不骂个两句,心里也是不舒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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