报信的下人有几分不可置信的抬头。
晋王在皇都城的权势,自是他区区一个不受重视,甚至连一星半点母族势力也没有的七皇子所能比拟。
但唯独令人奇怪的是,晋王为人素来低调,自己鲜少外出,更不会允许身边或是羽翼之下的旁人,打着自己的名义外出去为非作歹。
虽然秦家小姐不过是打了他人府上一名小小的侍妾,却也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事儿。
但话儿传出去终究是不好听,这平民百姓们亲眼瞧见了,再一传十,十传百,传着传着,晋王的名声便就给他们传坏了。
下人道,“王爷素来为人谦和,在朝中口碑极佳,常年赈济灾民,救助穷苦,百姓们都颇为爱戴于您,但常言道,好事不出门,坏事传千里,秦小姐此番,若是让那心怀不轨之人知晓,落了把柄,怕是对王爷不利。”
“不至于。”宋瑾修道,“本王还不至于连个女人都护不住。”
不过是寻了前世欺负自己的人,出口恶气罢了,就这个,又哪能还去管着她?
深夜里没再去打扰,宋瑾修回了自己的房间休息,待到第二日一早才再找过去,结果发现秦君恩还未醒来。
他倒是素来体贴,也未让丫头前去惊扰,只自己退回书房,结果书还没翻过几页,宋承治又来了。
说是来道歉的。
宋瑾修冲秦君恩招招手,他轻声道,“君恩,又在外头惹什么麻烦了?”
秦君恩上前抱着宋瑾修的胳膊,只煽风点火的道,“王爷,是您那日在倚凤楼花钱买下后,又送给七皇子的那个女人。”
“她又如何招惹你了?”
“她故意把手里的胭脂撒在了我的身上,说我晦气,还煽动围观百姓攻击我,被我教训之后,竟然还要我留下姓名,说是日后要让她的主子来寻我麻烦呢!”
“是吗,不过是本王花钱买下的一个侍妾,都敢如此嚣张。”
这话意有所指,倒是刻意说给他宋承治听的。
宋瑾修还伸手抚着秦君恩的头发,那姑娘一头黑发,柔顺细滑,倒不像是从军营里出来的人。
更让人没想到的是,现下为了栽赃陷害,竟是都学会撒娇了。
秦君恩听完宋瑾修的话,便是连连点头,像是生怕他不肯相信。
宋承治听完,也怕这事儿摆平不了,于是连忙上前一步,对着宋瑾修拱手拜道。
“皇叔息怒,家中新来的女人不懂规矩,外出冲撞于人,实在是小侄平日里教导无方之过。”
“既是知晓教导无方,这番回去便好生教教她,待君恩过门之后,她便也是你的长辈,府中一个排不上名号的女人都敢找她的不痛快,那也未免太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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