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下主要是这宋瑾修浑身上下半点温度都没有,若不是胸/前还微弱起伏着在呼吸,不晓得的还真当这是个死人了。
宋承治拿手搓了搓宋瑾修的手指,一时也拿不定主意,想来宋瑾修本身就极度畏寒,大夏天的都手脚冰凉成这般,出门只能顶着最热的时候走,现在这般裹着一层冰冷的湿衣裳在身上难保不会加重病情。
正当自己正迟疑时,反倒是秦君恩率先果断的做出反应。
“我拿披风盖着他,你伸手进去替他将湿衣裳给脱下来。”
“可是。”
“或者我来脱。”
“还是我来吧。”
看秦君恩撸起袖子一脸兴奋的模样,宋承治无奈只好低下了自己的头。
快马先行一步回的王府,向府上众人通报了晋王犯病的事情,人还没来得及回到皇城,倒是家里头先炸开了锅。
三五个大夫们提着药箱子早早跑回房间里先等着,煮药的,拿衣裳的,烧水的,大家急成一团在宅院内跑进跑去。
好不容易等来了车马,结果车身一停,却是个红衣姑娘抱着一团厚重的貂衣朝家门口跑的飞快。
本以为是抱着一团衣裳,结果宋瑾修的脚尖因为颠簸的太厉害所以从貂衣内滑出一些来。
宋承治甚至都追不上这样的秦君恩,她好不容易将人放回榻上,还没来得及伸手扯开那外袍看一眼这人脸色好些了没,就被同样着急的大夫给轰出了门来。
宋承治追来的时候秦君恩还在扒着门框在不停往里张望,宋承治重重喘上两口气,他手里还拿着宋瑾修被汗水浸透的衣裳,待回过神来突然发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,于是抬头问。
“欸?你怎么知道我皇叔住的这间房?”
“.............”秦君恩一愣,随后胡说八道,“我看丫头们都在往这边跑,就跟着过来了。”
宋承治仍是觉得奇怪,他似乎记得秦君恩抱着人跳下马车时,便是以一骑绝尘之势朝这个方向飞奔而来,先不说自己腿脚有伤所以追不上,可单是她那速度,宋承治能明白就算自己腿脚麻利也未必能跑得过他。
自己都追不上,这府上的丫头还能在前头给她带路?
虽是疑虑这一点,但宋承治没有再追问。
人是在自己面前晕倒的,这病说犯就犯,前一刻分明还和自己说过两句话,下一秒眼睛一闭立马不省人事,秦君恩心头稍显几分难平。
往常听大伯说晋王身体怎么怎么不好,病秧子往房间里一关,大半年都不出门的情况也有,日日夜夜把药当饭吃,只吊着这条命活,可如今亲眼见着,秦君恩才晓得这府上的下人为什么这般着急。